第204章自作自受(1/2)

“如果陛下能活得够久，一直掌控着局面，此事就另当别论。”李太史不隐瞒，做为一国之主，怎么可能感情用事。

“难道说，陛下现在对国家已失去掌控权？”祁冉忽然有些后怕。

“陛下与林相君臣机缘，因一方逝而尽，恐怕也就在这一、二年内。”李太史神色凄然。

“如果在一二年内不能拔乱反正，后果严重。”祁冉说着，自感后背开始发凉。如果陈皇薨，陈煜与陈煌争，武贵妃自然会坐收渔利，到时陈国皇室面临的就是生死存亡困境。

“祁冉斗胆说一句，请太史与陛下斟酌。”祁冉正襟说。

“请讲。”李太史正容。

“一力支持陈煌。”

“为什么？”

“国家利益。”

.......

祁冉从太史府出来，没有去见陈煜，因为林相仙逝。

林相走得安详，陈皇携林妃亲自到府中凭吊。

出殡那日，陈京百姓自发送殡，送殡队伍壮观。林相葬回故土，祁冉与林嫣然护送。

二小姐与夫婿只送到效外就回。二夫人不愿离京，更不愿在老家留守终老，请武贵妃援手。

武贵妃以夫纲礼法说教，不仅没有给她希望，话语中还挟带讽刺，说她罪孽深重，需要自我救赎。那一刻二夫人陷入绝望，知道了什么叫卸磨杀驴，自作自受。

在扶柩归乡的路上哭得肝肠寸断。外人看来，他们是夫妻情深，只有知情者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哭泣。京城繁华从此再与她无缘，她将在深山中度过余生，为她自己所做所为赎罪。

祁冉因二夫人导致林相早逝，对她没好感，又听她为自己哭得伤心，不胜其烦。

林嫣然知道父亲死因后，其实是不想放过她的，但既然林相原谅了她，她与祁冉又答应了临终嘱托，面子上还不至于让二夫人难堪。

“二娘，如果你只为自己哭，就别打扰到大家。要知道，听到你的哭声，我们就要想起你做的那些事，会一遍遍被恶心到。你知道的，我林嫣然快意恩仇，你能活下来，是因为父亲临终所托。不然，就你谋害亲夫这条罪状，该千刀万剐了。别逼我下决心为父报仇。”

二夫人听林嫣然如此一说，吓得再不敢哭了，她现在真是有苦无处说，她被武贵妃教唆，以男女欢爱之事间接害死林相。

她又不懂医理，实在是怨枉得很。但现在在知情者眼中，却是罪不可赦，特别是林嫣然和祁冉，看她的眼神都是刀子，想随时杀了她。二人让她活下去，她才能活下去，不然，在深山古庙中，随时会有危险。亲女儿不管她，最终还得仰仗林嫣然，二夫人现在真是有苦难诉。

林嫣然镇着了二夫人，祁冉才有了清静，他的情绪也才平静下来。

“大老板，你心中有事？”林嫣然看祁冉一路阴沉着脸，问道。

“二老板，流年不利，诸事不顺。”祁冉听嫣然叫他大老板，不由一乐，也便顺势逗逗她。

嫣然很要强，她一手操持丧事，将里外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不忘关心他，让祁冉感动。

“还就那个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嫣然叹口气说。京城风云有变，她当然知道，父亲谢世加速了变化，陈煌现在还被禁足宫中，父亲丧事，他都没能亲临。

三皇子案子不结，陈煌就会一直被禁足。陈皇这是要给武贵妃一个交待。君弱妃强这可不是好苗头。

“还是二老板大气、爽快。与其忧心忡忡，不如静观其变。”祁冉称赞着。

“你呀，肯定是已早做防备，游然、游后都不见，不要说是软禁出不了门。我早些时候借送东西想探望他们，楞是被太史府的人拦下了，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没闲着。”林嫣然看着有些疲倦的祁冉说，“其实你不用这么累的。让人帮我打理丧事就好。”

“父亲是我尊敬的长者，也是我敬仰的陈国宰相。我自然要亲自送他入土为安的。”

“我一直想知道，你怎么让陈煜继续沉寂的？”林嫣然问。

陈煜府邸热闹了一段时间后，他就闭门谢客，一干人众一律不见，就是当初因他受牵连众人求见，也是不见。这很不正常。做为一个失意多年的先太子，有机会为什么不把握？

父亲去逝后，陈煜本人虽未前来吊唁，但派人前来。在世人眼中，父亲是陈煜人生转折点，他心中一直有恨，为什么会放弃仇恨，而以示敬重？

“父亲是大智者，我不及他。”祁冉说。陈煜会沉寂，当然有他努力的结果，说服了李太史和七位先生，就等于说服了陈皇和陈煜。这八人都是陈国栋梁，他们胸怀天下，当然是以国家利益至上。

“父亲一生运筹帷幄，刚正不阿，虽然树敌不少，但也因此深得民心。他其实是理想主义者，一生都在为理想而奋斗。”林嫣然回想父亲一生，也是不胜感慨。

“他是位慈祥长者，以天下子民为已子民，林家无子，或许这也是陈皇能信任他的原因之一吧。父亲主政数十年，对人心看得够透。”

祁冉知道在这个注重传宗接代，又能三妻四妾的时代，无子嗣是基本不可能的。纵使有个万一，也会过继，而林相在大夫人逝后，也只续弦，在生下二小姐后，二夫人再没生育，他也再没纳妾，更没想过要过继子嗣。林家人丁单薄，林相无意尊位之意明了。

君明相贤美誉可不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