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私相授受(1/2)
不过是轻轻一触,却叫傅欢情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怔立着,耳边犹回荡着她方才说的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贾东风探指穿过他五指之间,握紧了他的手:“我不求能与你明媒正娶合传入史,也不求你日夜相伴琴瑟百年,惟愿看你权领三军,一生一世威慑天下卫我大周,鸡皮鹤发之时你不后悔今夜。”
她的声音轻且低,可这一字字却如重锤落在他心上。她是他的君上,是他的梦中人。她是知他的,他是属于沙场的雄鹰,不可能囿于一方天地的皇城。她也是爱他的,哪怕两人已经全无可能,她也心甘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自己大婚前夕与他私相授受。
傅欢情红了眼眶,深吸一口夜风,咬紧牙根没落下泪来,猛地一收手,将她拥入怀中,压低了下巴道:“我不会后悔。”
能得她今夜此言,他至死都不会后悔。
傅欢情不再迟疑,只一倾身,将贾东风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大步穿过垂门,走向自己的寝居。
漫天繁星灿若深海明珠,她的一身红衣悠然曳落,双足搭在他的双臂上,一对凤履上下轻晃,勾人得紧。
贾东绪,胸中弥漫着荡漾如烟的水汽,不知不觉之间,腮畔滚过一滴泪……原来被爱人所爱,是这么个滋味。
还记得五年前,自己满心欢喜地持了那幅恨春迟的桃花图,只换来那个温润如玉的人一声浅笑:“殿下怕是弄错了,这幅图和这些字虽出自微臣之手,然而将他们拼接一处的人却不是微臣。”
“连璧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愕然之余,自己犹不死心。
“殿下绝代风华,微臣不过蒲草之姿。殿下折煞微臣了。”月下的甄连璧谦谦如玉也冰冷如玉,但唯有一句话他说对了,“殿下还小,终会有一个人,将千倍百倍地回报殿下的喜欢,而殿下,也会因为这回报而千倍百倍地欢喜于此时。”
傅欢情扯落床幔俯身而下,温和地拔下贾东风头上那支沉重的金步摇,看着她如墨的长发倾泻下来,衬着她红色的嫁衣和朱色的唇,越发楚楚动人。
他倾身吻上她的朱唇,左手拂落她红色的嫁衣,一点一点轻舔深吻,右手抚过她的后腰,透过同样绯色而松软的xiè_yī感受她美好的线条,双唇贴近她的耳侧轻言慢语:“应该会有些痛,请陛下忍耐些……”
暖幔飘曳,春帐轻薄,遮不住里间一塌香汗淋漓,藕臂横陈,酥衣乱散,二人相缠急动,终是身软魂销,渐渐歇了下来。
贾东风有些疲累,更有些酸麻,望着傅欢情漆黑的发丝铺下来同她的缠在一处,同样漆黑的眼犹如暗夜的星子般璀璨,她轻笑出声,忍不住又扑上去啃咬他光洁的下巴,却被反身压下,手中被傅欢情塞进样东西,拿起一看,见他不知何时又将那小片薄桃木变了出来。
傅欢情支起胳膊,含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原本回朝那日要进宫给你的。”
贾东风心口一滞,紧紧握住那片薄桃木,又回塞了一件冰凉的物事给傅欢情:“结发两不疑。这是你的兵符,原本也是我今日要给你的。”
忽地有人在外轻轻叩门:“陛下,宫里来人催妆了。”
傅欢情箍住贾东风的手臂紧了紧,终究还是缓缓松了下来。
贾东风翻身抱住傅欢情光滑的脊背,咬着他的耳垂,压着声低低道:“等着我,我不会成这个婚的。”
天亮了,“咚咚咚”十二发礼炮在皇极门旁边的城墙边冲上天际,白日的烟花绽放,象征吉日到来,光帝大婚,普天同庆。
早就翘首以盼多日的百姓终于迎来了这一天,热闹的欢庆声从大街小巷传来。男人女人挤在路边,等待欣赏从早上到正午的节目,以及近距离观看傍晚的相府车队;孩童穿着新衣抱着篮子在大人腿缝里钻过,等待迎亲的内宫车队撒下喜糖喜饼点心以及赏钱。
也不知道是孩子贪心还是父母找不来小篮子,那些篮子大得能装下小娃娃。
仁德宫寝殿外的甬道上,站满了等待光帝起身的典仪官、内侍、宫婢、和护卫。他们神情喜悦而郑重,带着有幸参加此等盛事的骄傲。
光华府内,花厅中几桌低矮,甄连城一身大红的吉服,盘腿而坐,微合了双目,指尖轻拨面前的瑶琴,舒缓的琴音似水流出,缱绻宜人,风月无边,一曲弹罢,他的面色红得如春日晚霞,说不清是琴音醉人,还是喜事临近而微微悸动。
府中的管家仆人笑盈盈地向他贺喜:
“恭喜相爷!”
“贺喜相爷!”
……
甄连城立起身,一一笑着应了,随手赏了一人一颗金珠。虽有诸多波折,然而他终究还是会与贾东风得成眷属,日日夜夜陪在她的身边。
站在她身边的人,终究是他,而不是旁人。
穿过垂门,跨出光华府大门,甄连城施施然步入十六抬大红鸾车,看着车内精细装饰的大红洒金百鸟朝凤锦缎花纹,坐垫上金线细细勾勒的鸳鸯戏水交颈嬉戏图样,嗅着令人神志清明的龙涎香,静静数着车轱辘的声音,脑海中一帧帧闪过他与贾东风相识相知的画面:
彼时她的眼中只有他名满天下的兄长,间或会让他带一些诗文回去请教甄连璧,他却鬼使神差地截留下来,绞尽脑汁字斟句酌地学着甄连璧的自己替她修改,隔几日带给她,偷看她羞涩欢欣的笑颜。
或许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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