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对簿公堂(1/2)
两人一紧张同时松手,玉簪瞬间坠落。苏轼弯腰一把接住玉簪,吓出一身汗来,轻抚胸口道:“好险!好险!”
“我……我们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王弗一手摸着羞红的脸颊,一手拉着小念的胳膊快步离开。
“王姑娘!”苏轼对着王弗的背影喊道。对方没有回应,反而走得更快了。
苏辙被这俩人尴尬又羞涩的场面笑喷,用手肘怼了下苏轼的背,笑道:“真有你的啊,又拉人家姑娘的手!”
“没……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把玉簪给她,她不要,我俩正推搡着,你就来了。”苏轼解释道。
“那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了。”苏辙笑道。
“也……也不算吧。”苏轼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玉簪,叹了口气。
苏辙见苏轼情绪低落,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反正过几日我们就要回书院了,到时候找个机会再送也不迟,来日方长嘛!”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苏轼脑海中反复重复着这四个字,点点头,将玉簪收回怀中。
苏轼、苏辙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为苏八娘挑了件可心的礼物,又买了些她爱吃的点心,便返回家中。两人到家后径直来到毓秀阁,苏轼将礼物和点心送给苏八娘。
苏八娘见苏轼情绪有些低落,关心道:“怎么了?”
苏轼摇摇头,道:“没……没怎么啊。”
苏八娘猜想只怕是苏轼没有偶遇王弗难免有些失落,安慰道:“想必王姑娘今日没来眉山,没关系,反正过几日你们就要返回书院了,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将玉簪赠送她便是。”
“对呀,我刚才也是这么安慰他的。但他不是没遇到,是遇到了没送出去。”苏辙道。
苏轼摸着怀中的玉簪,神色忧伤道:“是我唐突了。”
“何来唐突?你既心悦于她,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苏八娘走上前去,轻拍了下苏轼一直抚摸胸前衣襟的手。
苏轼愣住了,许久回过神来,对苏八娘和苏辙道:“我有些困乏,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便离开了。苏八娘和苏辙看着他惆怅的背影,面面相觑。
苏轼洗漱一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悦于她?苏八娘一席话醍醐灌顶,使苏轼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难道这种朝思暮想的感觉就是喜欢吗?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倾慕于哪位姑娘,更不知心悦一人,竟让人思之如狂。他坐起身来,拿了壶酒,酒入愁肠,难掩相思。
苏辙见苏轼房中烛光闪烁,想必他还没睡,走到门口正欲敲门,纠结片刻,将手缩回,叹了口气,离开了。
翌日。
苏轼睡到接近晌午才起。他看了眼床边地上倒着几个空酒壶,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艰难地坐起身来。屋外传来轻盈的三声敲门声。苏轼应了下,苏辙推门而入。其实在此之前苏辙已经来过很多趟了,每次都轻敲三下门,看苏轼醒了没,见房中没动静就离开了。
苏辙看着屋内地上的酒壶,叹了口气,道:“不就是玉簪没送出去嘛!”
“不是……”苏轼本想解释不是因为玉簪没送出去,而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倾心于王弗,可单相思之苦又如何与苏辙说得清,索性转移话题道,“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饭快好了,赶紧起来洗漱吧。对了,今晚曲园杂剧又出新的剧目,我们一同去看吧。”苏辙道。
杂剧起源于唐朝,发展到宋朝已趋近成熟,是宋朝歌舞、皮影、杂技、滑稽戏等各类表演的泛称,上至皇帝大臣、下至黎民百姓皆爱之。北宋时期,杂剧分为艳段和正杂剧两部分。艳段是在正剧上演前表演的一段日常生活中的熟事;正杂剧分为两段,表演杂剧的主要故事情节。杂剧一般在勾栏瓦肆中进行演出,曲园是眉山众多勾栏瓦肆中比较有名的一家。因环境好,剧目多且时常换新,眉山众多达官贵人颇为钟意于这家。(瓦肆,宋朝杂剧等各类演出场所。勾栏,瓦肆内用来将演员与观众分开的栏杆或围挡。宋朝多用勾栏瓦肆形容演出场所。)
苏轼向来喜好看杂剧,有时兴起还会自己创作一二,既然有新的剧目上演,自然不能错过。他点点头,穿衣准备去洗漱。
吃过午饭后,苏轼在书斋读了一下午的书。日近黄昏,略感疲乏,他站起身来,将书卷放回书架上,随手拿起正月初一在醉客居杨咨关扑得来的那把没画扇面的折扇,摊开放于桌上,挥毫起来。文不加点,顷刻即成。只见扇面上写着:蝶懒莺慵春过半。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午醉未醒红日晚,黄昏帘幕无人卷。云鬓鬅松眉黛浅。总是愁媒,欲诉谁消遣。未信此情难系绊,杨花犹有东风管。(大意:春光已消逝过半,蝴蝶、黄莺也变得有些慵懒。狂风席卷落英缤纷,小院满是残红。中午喝醉未醒,醒来时已日傍西山,帘幕低垂无人卷。云鬓蓬松未画眉。引起忧愁之物,想要与人倾诉却无人可诉。不相信此情难以依托,杨花尚且有东风照管。)
苏辙一早就派人定了曲园内一处观剧比较好的位置,苏洵、程夫人以及身体恢复一些的苏八娘本欲同去,但苏八娘下午忽感身体不适,外面天寒怕出去看完剧回来病情加重,便取消了计划。苏洵、程夫人怕全家都去了,只留苏八娘在家未免孤单,也放弃同去。苏辙定了很大的隔间,只有他和苏轼两人未免浪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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