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从今与君长相离(1/2)
外面,齐方王吕和马东三人站在院子里聊着天儿。
由于怕惊醒孔家屋里睡觉的人,他们聊天的时候声音刻意压低了。
王吕:“你们往药房看看,药房里面的灯好像灭了。”
出来后,他站的地方是面对着药房的。
齐方本来背对着药房,便转身往药房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来,道:“好像是。”
马东侧身往药房看了一眼,又侧过身来,道:“他们可能在黑暗里聊着天儿。”
齐方:“关着灯说话,比较好说。有什么矛盾就解开了。”他想起想着吴山说的话,他特别想知道孔大夫为什么会那样说。但是,他是不愿意去偷听两人说话的。
刚才王吕想在门外面偷听,被他强行拽到院子里来了。
王吕哼了一声,道:“关着灯说话怎么就比较好说了?开着灯说和关着灯说不一样?”
齐方道:“你管他们开灯还是关灯干嘛?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王吕道:“我是管不着,我就是觉得啊,现在一切都早了点。”
齐方问:“什么早了点?”
王吕道:“什么都早了点。”
马东咳了一声,道:“咱们说话声音小点。”
他倒不是怕别的,是怕这边上的邻居听到他们的谈话,在那儿瞎猜,明天再说闲话,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现在颇晚了,但也不能保证两边隔壁的邻居们就没有起来如个厕的。
齐方也道:“嗯,咱们说话是得小点声。”
王吕道:“哎,现在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两个人能有什么话说。三公子喝那么多,孔大夫还不放他回去睡觉。”
齐方道:“不是孔大夫不放咱三公子回去睡觉,不是咱三公子非要来孔大夫这儿吗?”
王吕道:“虽然确实是咱三公子非要来的,但是,孔大夫毕竟是个女子啊,女子不该矜持点儿吗?两个人就算再怎么柔情蜜意,不也得等成亲了再说?要是成亲了,不是有的是机会?这个时候还啥都不是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让咱三公子呆她药房里那么久?万一有旁人知道这事,不会说闲话?”
齐方道:“咱们三个不说出去,谁知道这事?”
马东也道:“就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反正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齐方道:“我也不会。”
王吕没吭声。
齐方问王吕:“王吕,你不至于要到处说吧?”
王吕道:“我才不说。但是,我保不齐会和周大周三吴山他们说说。”
齐方道:“和他们也不要说。”
王吕道:“你管我呢。”
齐方道:“你说了不就把这事传出去了?现在快过年了,周大周三一回去,难道不会给他们家人说?”
马东道:“你们别瞎猜了,我猜两人在里面肯定是因为你们家三公子醉得睡着了,我家四姑娘便把灯熄了,让他在椅子上好好睡会。”
王吕道:“你就信你自己想的吧,反正我不信。”
马东看着王吕,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似乎也能想像他带着埋怨的神情,便问王吕:“王哥,您对我家四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王吕道:“偏见是没有的。”
说这话时,他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天的雨夜孔大夫和何池站在同一个伞下的情形。每当他听到或是看到三公子和孔大夫的种种,就会想起那个画面。
于是便在心里一万分地排斥孔大夫。
马东道:“没有偏见就好,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偏见,早点说出来比较好。”
王吕道:“我哪敢对孔大夫有什么偏见?我只是希望我家三公子眼睛睁大点,好好看清楚人心。要是他看不清楚,我也想提醒他看清楚,但是,我又能左右什么?不能。我家三公子才不听我废话。”
马东心道,王吕这是话里有话啊。
他到底想说什么?
齐方道:“你不在三公子面前说废话,就在我们面前说?”
王吕道:“那我得有一个说的地方啊!”
齐方问:“那我问你,你这么排斥孔大夫的原因是什么?”
王吕道:“我不和你说。”
那个雨中的画面,是只有他和三公子见过的,他不愿意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了,对三公子,孔大夫,何池三个人都不利。
三公子既然原谅了孔大夫,那说明这事过去了。
但是,在他心里可过不去。
三公子是当局者迷,他是旁观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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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里,青枝已经点起了蜡烛。
刚才陆世康竟然就在吻着她的时候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点起蜡烛以后,她决定写一封信。
一封写给陆世康的信。
她在给病人开方子的纸上写下下面的几行字:
陆公子:
今日白日,我曾见你于江中之舟,与人亲密无间。此后更又听某人言,你有意纳我为妾,立她为妻。此实为我不能接受之事,故决定与君相离。曾经之事,请君莫要再忆。
落款处写下:孔姓某人
写完以后,她觉得这封信过于罗嗦,且又显得自己善妒和小肚鸡肠,毕竟,何樱那话显得她可大方了,她还说什么愿意与自己共侍一夫。又想起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实是人间平常之事,只是自己不能接受罢了。于是她把已经写好的这信撕了,将撕破的碎片放进柜台桌边脚下的废纸篓里,又重新拿了纸张写了一行字:
曾经之事莫再忆,从今与君长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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