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1/2)

十数年倏忽而过，赤余跟着宁愿，走遍了大半个南赡部洲。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玄鸟的消息。

他们找到了一个叫幕倪的鹤妖，修行千年已经修成人形。据他所说，从前他还是一个小白鹤的时候，曾在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修行。在那里，他就曾见过几只玄鸟。

若所猜不错，灵台方寸山那位菩提祖师，想必早就引到其他地方了，最多留个空观。即使从前有玄鸟，会不会已经随着菩提祖师走了呢？宁愿一丝把握也没有。

他磨磨蹭蹭了有一年光景，这才不情不愿的踏上了前往西牛贺洲的道路。

因带了赤余，他们只能一路避着人。有时非要从城中穿行，就等夜深人静时才走。

行了几日，他们到了一处城中。赤余躲在枝叶茂密的的林中，宁愿独自一人去探消息。

至夜间，还不见回来，赤余等不及，偷偷溜了出来。

她躲在无人的街巷里，从人家的房顶爬过。最后，她终于到了一处热闹场所，躲在角落里。

她认识许多已成人形的妖怪，他们俱都学人事，说人话，因此，平常的人话，她倒也听得懂。

“听说今天城主抓了一只仙鸟，长得漂亮极了。那尾巴青蓝青蓝的，比天还好看呢？”一个男的在吹嘘着。

另一人附和道：“正是哩，今天我亲眼看到了。哎哟！确实是好看，还有灵气呢，点头摇头，好似能听懂人话似的。”

听他们说，赤余就知道肯定是宁愿。也不知怎么就被抓了，会不会有危险，她接着听了下去。

又有一个熟知内情的说道：“要说这事，尔等能有我清楚。我有一亲戚，就在城主府任职。诸位可知，这其中内情。”

旁边的皆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催促他快说快说。

这人得意的笑了一笑，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城主啊！最喜欢寻仙问道，府中养了一仙人。就爱抓些妖啊，精啊，怪啊回去，想法子把他们的法力弄过来自己用。要不你想想，这么些年了，怎么不见城主变老，还如当年英姿焕发。”

众人纷纷称是，皆同意此说法。

赤余听了，料想那真正的城主想是被害了，这如今的，定是一个假城主。还不知是哪方妖孽，伪装而成呢？

不过对方必然强过自己甚多，贸然找去怕连自己也搭上。又心焦怕宁愿遇害，只好急急忙忙的返回，准备去请几个从前相熟的妖怪，一起去救宁愿。

心中焦急，不免失了分寸，被人瞧见了。

“啊！啊！大蛇，这里有大蛇。”一个孩子出门撒尿，正好看见了她。

赤余蛇瞳竖了起来，龇了龇舌，赶紧走了。

她回了朴余山，将四周的妖怪都见了一遍，倒也有几个愿意帮她就宁愿。

老树精问她“小蛇精，你是不是被人类看到了。”

赤余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树爷爷。”

树精指了指她的额头道：“你头顶的小鼓包，没了。”

赤余有些委屈，几百年的努力化为乌有。本来，只等时机一到，她随时可能化蛟，在努力个几百年，甚至可以化龙。如今，她是很快就能够化为人形，不过，也只能是妖了。即使她以后努力修炼，不去害人，最终能成正果，也不过是个妖仙，没准就是给哪个神仙当个坐骑什么的。

赤余装作不在意的道：“没事，我照样可以修炼啊！再说了，这样还好呢！等救出宁愿，我就马上化形。”

老树精修为最高，他愿意相助，想必是很有把握的。还有狐妖，桃花妖，牛妖，加上赤余自己，一共五人，趁着夜色，腾云驾雾而去。

却说这宁愿明明是再小心不过的，怎么又会被抓呢？

原是恰巧到了城主府，听了几个仆人议论，说每天去喂的鸟如何如何。宁愿一听形容，那不正是自己同类，仗着自己会飞，又吞过仙丹，一般人无法伤害自己，竟冒冒失失的在城主府中去找那位同族。

同族是没找到，却不想这城主并不是人类，是一妖怪伪装成的，正好被抓个正着。用笼子锁了，反而成了那妖怪逼迫同族的筹码。

这厢正后悔着，又担心赤余见他不回，会不会出什么事。宁愿沮丧的缩在笼中，自责不已。他终于见到了这世上第一个同族，确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妖怪原形不知是何物种，伪装人类竟然无一丝漏洞。面容神采奕奕，眼神清亮有神，看起来竟然真有一城之主的威严。他亲自提了笼子，去了密室。

那玄鸟前辈原来被关在地下深处，怪不得他找不到。

“呐！老臭鸟，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玄鸟族的尾羽基本是赤色，蓝色的极少，百之二三。宁愿抬头看去，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子被绑在柱子上，想必应是赤尾玄鸟，两边的琵琶骨被铁链穿透。即使如此，却似乎毫不影响他的风姿。

他懒懒的抬了抬头，眼中似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在那妖怪察觉之前便隐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同为玄鸟一脉，宁愿却看出来了，他，紧张了。

“哦！你哪里弄来的小家伙，竟然连化形都做不到，啧！这样的资质，也配称是我玄鸟一族。”红发男子嘲讽道。

那妖怪一听，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来。也是，若是换了自己，即使是同类，自己大有可能直接将对方的修为占为己有，又怎会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修为。

以己度人，人如此，妖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