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若似初见(八)(1/2)
只见月华一尾卷起周应观,朝曼珠沙华中的九夭甩去。
与此同时,周应观身上迅速渗出血液,似红色汗水一般将他浑身浸湿。
伴随着周应观的惨叫声,保护着九夭的曼珠沙华颤了颤,几片花瓣被他撞落到地上,化作一滩鲜血。
月华见血祭之法有用,变本加厉地甩动周应观,以他血肉之躯猛烈撞击那朵妖冶的红花。
阵阵惨叫逐渐消失,曼珠沙华花瓣所剩无几。
“相公,辛苦了。”
月华一脸平静,轻轻放下面目全非的周应观,语气极其温柔。
白发因妖法在身后飞舞,与九尾纠缠不清。
她竖起三尾,兴奋地朝九夭袭去。
只要吸取了九夭的精元,修为定能更进一层。
尤其是九夭护体的曼珠沙华,令她十分感兴趣。
传说中被贬到地府的花,说不定真的蕴藏了魔头的巨大力量。
可就在妖尾要碰到九夭的那瞬间,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大胆造孽,竟敢动本君的东西。”
月华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心中一紧,急忙收回尾巴。
若她稍慢一息,只怕九尾就要变六尾了。
虽然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千年前,可就算过了万年,她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忘记这个她苦寻了千年的救命恩人,以及他傲睨万物的冷峻气质中,流露出来的微不可察的温柔。
“恩人,是你吗?”
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紧张得不敢呼吸,双眸竟不自觉地泛出泪光。
凭空出现在硕大曼珠沙华中的冥王,拦腰抱起失去意识的九夭,用灵力帮她止血后,方开口道:“滚。”
其声不怒自威,令人胆寒,月华虽听出了他语气中克制的杀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恩人,她是谁?”
低头看向九夭的冥王抬眸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道:“与你无关,本君救你一命可不是为了让你滥杀无辜,若敢再犯,定让你灰飞烟灭。”
月华闻言,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可她第一滴眼泪还未掉落眼眶,冥王就已带着九夭飘然离去。
“恩人!”
她惊慌地大声呼喊,可留给她的,只有满屋狼籍,以及曼珠沙华消失后,地上的一滩血。
整整一千零一年,她都在寻找这个一袭玄衣的恩人。
她不知晓恩人来自何处,是何身份,但从未放弃过寻觅。
今日得以重逢,却是如此场景。
不过相比再次离别的伤心,月华更多的是欣喜。
她捡起角落里破碎的糖人,上面沾满了灰尘。
之前九夭拿给风允允时,她虽觉得糖人与恩人有些相像,但以为不过是巧合。
现在再看来,分明就是照着恩人模样画的糖人。
风允允与九夭,这两个与他有关的人,她兴许无法找到。
但是衡山千万年一直都在那里,以后也会永远在那里。
只要衡山在,她总有法子再次与他相见。
月华用一张干净的牛皮纸将糖人小心包好,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浑身是血的周应观倒在墙角,早已没了气息。
——
当九夭从浑身酸痛中醒来时,正躺在孟婆的小舟中。
不同的是,这次孟婆在她房内木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薄被。
“汤。”
嘴巴干燥的九夭声音沙哑道,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头晕脑胀。
片刻后,孟婆就端着木碗走了进来。
每次九夭受伤,都会在这里疗伤。
所谓的疗伤,也就是在小舟中睡上一觉。
至于睡多久,就要看伤势有多重。
大多数都是睡两三个时辰,再就是睡上一天一夜,偶尔睡个三天三夜。
每次大觉醒来,只要喊一声“汤”,孟婆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以至于孟婆常开玩笑,说自己干脆改名“汤”算了。
九夭在孟婆的搀扶下坐起,将背靠在已有些许裂痕的木墙上。
孟婆将木碗递到她手中,在一旁抱膝坐下,“你这次受的伤可不轻,骨头断了几根,用了我不少灵药。”
九夭喝了一口苦涩的汤,黛眉微蹙道:“记账上。”
以往睡一觉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这次她醒来还是觉得浑身都痛,不大能使出劲。
孟婆晃了晃手中的册子,示意自己都记下了,“除了外伤,你还中毒了,应该不是这次中的毒,怎么如此不小心?”
九夭看着自己右侧胳膊,凝神想了想,“是上次在官塘乡中的毒,右边胳膊被妖树刺伤了。”
她以为是皮外伤,便没有在意,没想到妖树竟还带着如此厉害的毒。
应是她灵力大动,导致毒性爆发。
孟婆叹了口气,心疼道:“越在乎自己,越能活得久,这句话你怎就记不得。”
九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世上能取我性命的,估计只有冥王府那位。”
她仰头将汤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在地上。
孟婆似乎很喜欢木头制作的东西,住的木舟,用的木碗,戴的木簪。
“对了,我怎么回来的?昏迷多久了?狐妖如何了?风允允平安回到衡山了吗?”
她看向孟婆,一口气问道。
孟婆顺手拿起小木桌上的梳子,挨九夭近一点后,边替她梳头,边耐心回道:“是我看到木镯子后将你救回的,你昏迷了四天,狐妖我不清楚,至于风允允,她还在冥王府。”
九夭一头乌发虽生的好看,但只要睡一觉,醒来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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