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3/4)
本沈起幻他们也打算过一会就告辞离开,容修挂断电话之后,大家问他到底发生了啥事。事实上,容修也不太清楚,听丁爽在电话里哭唧唧,说大黑天的,开了客厅的大灯,才看见顾哥躺在沙发一动不动……
他只觉耳朵嗡嗡响,招呼兄弟们一起走,就和父母打了招呼,去车库拿了车,也没等兄弟们,直奔龙庭而去。
白翼他们开库里南,跟在容修车后,前方大辉车速非常快。
开到龙庭别墅,车停在路边,容修下了车,进了家门。
一行人回来得太快了,丁爽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中央空调刚开不久,大宅里刚有了一点暖意。
“我刚进来时,家里冷的像冰窖,”丁爽说,“刚才一直在找药,还没收拾。”
大客厅的旋绕音响,传来婉约动人的曲子,正是自己写的那首《c》。
容修没换鞋,直奔大客厅,他在沙发上看见了他。
顾劲臣侧躺在长沙发上,身子微蜷缩,沉沉地昏睡着。
或许并不能算“沉”,他在轻轻发抖,额上渗出细汗,嘴唇干涸苍白,手机掉在地毯上。
容修环视茶几上横七竖八的威士忌瓶子,碰了碰他的脸,缩了回来,又摸他额头,很烫。
“醒醒,”容修蹲了身,捧起他的脸,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用力将他的上身擎起来也抱住,“吃-药了么,我们去医院,顾劲臣,醒醒,我拨120了……”
像是听见容修的声音,又像是意识不清在说胡话,“你听我说……容哥……”
“你说。”容修应他。
劲臣拽着他的手指不松,嘴唇在动,仿佛在梦呓,也像在嗫嚅,容修听不清楚。
兄弟们进了门,白翼打了个哆嗦,别墅里气温很低,“怎么这么冷,暖气不热吗?”
沈起幻上前,板着劲臣的脸,检查了半天,说这并不是酒精中毒,“送上楼吧,一楼太冷。”
容修把人抱起来,往楼梯的方向跑。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楼梯时,沈起幻问。
所有人都摇头,没人知道劲臣在这里等了多久,过年这五天家里没人。
打开主卧门,容修进了屋,白翼掀开被子,容修把人放下。劲臣一直很安静,只是紧紧抓住他的小指,这会儿连梦话也不说了。
丁爽在楼下煮了粥,翻腾了一块老姜,切好煮了。
容修联系了甄素素的家庭医生,对方正在外地,他用视频和对方通了话,镜头照了照劲臣的脸色,还扒开眼皮检查了下……
遵医嘱检测了血压和心率,所有事情逐个做罢,容修才安心地中断了视频。
下楼时,客厅里的音乐还在播放,闻到淡淡粥水香。
容修来到沙发前,才看见茶几下有几个纸团,地上还滚了一支水性笔,像是之前在写东西。
容修打开纸团,上面是飘逸的行书——
“感觉音乐还在继续响,我靠在了寂寞的肩上。细细地把这旋律品尝,呆呆的傻笑浮在脸上。”
《错觉》。
皱巴巴的纸上有淡淡风干的水迹,是泪水,还是酒水。
夜里时,喂他吃了些东西,服了药,又弄了盆清水,为他擦拭沁汗的额头,用酒精蹭他的手心脚心。在此期间,劲臣仍然意识不清。
毛巾荡过他脸颊,一颗一颗解他衬衫的扣子。
突然,劲臣抬手,死死箍紧容修手腕。
那力道大得很,像是被袭击的反抗。
完全猝不及防,容修久久缓不过神,但怎么说也是病号,容修掰开他的手,把人摁在身底下,“顾劲臣,我只是……帮你擦擦身,不然就送你去医院。”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劲臣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睁开眼,和容修对视了半天,然后,几乎整个身子飞扑进他怀里。
“容修。”
在很大很白的月亮下,紧拥着他。
“错觉……么?”
“你怎么在这?”容修没推开他,低头垂眸看他头顶的发旋。
“初七了?你回来了?我得走了,拍戏,要好久……得和你打个招呼,幻幻说,要亲口打了招呼才行……”
“我知道了。”容修说,“睡吧,现在是初五……”
话还没说完,劲臣又稀里糊涂咕哝起了别的。
“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再也不会那样了,容哥,以后我不管去哪里,都会打招呼的……”
之后就一直在说胡话,断断续续的,反复说那句“不会那样了”,容修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是哪样。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劲臣小声哼唧了会就不再有动静,他又睡了过去。
容修靠在床头想了很久。
那是一段很安静的时光,黎明前的一星光泽,从窗外照射到屋内,这一夜身边那人都在低喃他的名字。
手里的这纸团,那一段行书,容修已经倒背如流。
“能不能告诉我这只是错觉的影像,至今我还依恋你的胸膛,我不想去找寻什么下站天堂,只想找回属于我们的时光。”这是顾劲臣的歌词。
“它被炎热的灰尘所闷死,它被正午的阳光所烧伤,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这是屠格涅夫的诗。
……
紧靠着你的胸膛。
只生存一瞬的时光。
……
天亮的时候,容修离开了龙庭别墅,和沈起幻交代了一会,因为一夜没睡,丁爽负责开车送他回父母家,下午还他要和老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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