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2/4)
地站在人山人海中,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卡。补下妆。”李里导演说。
场景拍到这里,群众演员非常多,暂时休息了五分钟,造型团队上前,给顾劲臣补妆。
所有人都看见,顾老师站在原地,泪眼朦胧,任化妆师摆布,嘴唇还在一颤一颤的,像是还在喊着那人的名字,整个人仿佛抽空,像个被盛夏附体的漂亮躯壳。
场记打板:“开始!”
站台上人挤人,打工族大包小裹,车门挤不进去,从绿皮火车的窗户往车厢里爬。
盛夏仓皇地站在人群里,日头光晕让他目光恍惚,他环顾着四周,希望能从某个人堆里看见贺邵明的身影。
直到这时候,盛夏才想起,贺邵明从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老家地址,也没有对任何朋友公布过两人的“同性恋人的关系”,更没有把自己介绍给他的任何同事。
两人甚至从没有在白天一起出行过。
盛夏第二段恋情结束,寻找的场景让人看得难过,影片全程穿插盛夏的独白,这里也会有一段——
“我和贺邵明的分别,没有长亭外古道边,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没有故人西辞黄鹤楼,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
“只不过是在一个和往常没有两样的夜晚,有个人悄然离开了,有个人留在了昨天。
“我找了他半个月,有一天早晨,我突然想起——
“那个站在我的面前,眼神炽烈、深情款款地唱‘愿一生爱一人’的男人,从没有对我说过‘以后’,没有和我一起聊过‘未来’,也没有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盛夏一直没有去上班,他对老板请了病假,一连数日独坐在同居三年的租房里。
租房里没有开灯,桌上地上全是盒饭和垃圾,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深夜的风,已经比较凉了,他游荡在大马路空旷的十字路口,感到一阵阵的寒冷,不知何去何从。
单人戏份体现了出色的演技,贺邵明离开之后,顾老师将“盛夏”诠释得精彩绝伦,让在场工作人员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顾影帝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才能将盛夏演得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
“过!”李里导演盯着监视屏幕,嗓音有点无力,“完美,收工,劲臣回去好好休息。”
花朵闻声,拎着羽绒大衣,第一时间冲进布景,二话不说先把衣服给劲臣披上,然后她抬眼,细细打量他,“顾哥,吃宵夜吧?”
劲臣缓缓蹲了身,把羽绒服裹紧了,整张脸埋在衣服里,闭着眼,不想动,瑟瑟发抖。
*
因为暴风台综艺作妖的事,昨晚容修和杜月海老师聊了一会儿。
容修没有多耽搁片刻,今天上午,就带着乐队成员们,直接开车去往笑傲社总部。
dk乐队以前还从没有集体窜门过,容修也没有去过喜剧社团那种地方,就趁着不是周末人少些,亲自去拜会下杜老师。
男人们一路上都很兴奋,大家有说有笑,车开到笑傲团所在的街道。
容修发现这一片特别热闹,尤其是笑傲社大剧院的门口,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在另一条街,是一座古朴老旧的大宅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车位,在胡同子里走了挺远,才找到笑傲团的大门。
厚重的木门,低调的装潢,经年风吹日晒,油漆都掉了,半扇门敞开一半,隐约听见院内喧哗声。
容修上手轻轻敲了敲门,院子里一个小胖子探头往门口望:“你是……”
“这不是容修吗?!”一位瘦高个子青年笑道,连忙放下手中快板,颠颠迎上去,拉开大门,邀请大家往院里进。
“师父在屋里等你们呢!容哥好,二哥好,幻哥好,崽崽冰灰你们好。”
小伙子嘴皮子利索的,礼貌地挨个问了好。
容修和他打了招呼,就跟着他往正房的方向走,听对方自我介绍:“我叫李云炯,炯炯有神的炯,‘云’字辈的,师父是杜月海。”
“都是云字辈的啊。”白翼困惑道。
“也不是,我们是‘风虎云龙’四个辈分。”李云炯说道。
容修:“朱云宝是你的……”
“他是我大师兄,平时都是他带我们。”
这宅子还挺大,乐队一行人跟着李云炯往里走。
经过一条小回廊,路过几间敞着门的厢房,应该是学徒的练功房,仿佛能听见朗朗读书声,应该是新生们在练习贯口之类。
穿过回廊,过了一道门,来到双开大门前,推开一扇门,前方豁然开朗。
原来这是一个老式风格的京城小茶馆!
笑傲团的情怀让容修的眼前一亮。
“师父在看师弟们练功,容老师稍等几分钟。”李云炯招待乐队兄弟们在第一排茶桌落座,“平时我们在这屋开会,有时做个彩排什么的。”
笑傲团的大剧院才是演出地点,这里的舞台显然就是内部用的,小茶馆的开会风格也很符合笑傲团。
容修和白翼他们聊天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不少人。
“师父来了。”李云炯忙道。
容修起身望去,见杜月海一身绸缎唐装,朝这边走来,便和兄弟们礼貌问好。
寒暄片刻,杜月海一个个介绍自己的徒弟。
介绍完,又带着容修参观了这个小茶馆,杜月海说,当初效益不好时,曾想过在这里办演出,只有二十桌也是个营生,不至于放弃相声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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