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话 家教森严(1/2)
高大的门楼压迫过來,冰镜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轻轻地推开院门,竟然一个人也沒有,地上随风翻卷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冰镜有点疑惑了:怎么连负责打扫的杂役也不见。正想着,背后一个声音飘忽而至: “殿下,狐王在正厅等候您多时了。”
是父王的亲随平武,正厅吗?该來的终究要來。
冰镜皱了皱眉,径直往正厅走去。
平武好像已经见惯了殿下的脾气,就不急不趋地跟在身后。
冰镜心里早有所准备,但看到正厅中几乎会集了族中的所有重要人物还是吃了一惊。
“你愣在那,是等长老们给你行礼吗?冰镜。”父王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冰冰。
“这倒不必了,他是你的长子,将來我们还不是要听他的!”席位正中的一位长老面露不屑,说着,手指一挥,冰镜被僵在了当场:糟糕!动不得了!再抬眼看父王,愠怒的神情已隐约闪现。空气中骤然弥漫了紧张。
“冰镜还不跪下!”随着父王刚决的语气,一股溢满了怒气的灵力如携沙带雨的疾风呼啸而來,与刚才的那阵势大力沉的灵力绞缠在了一起。已经僵硬不能动弹的冰镜此时受到两股力量的夹击,空气被猛然间逼离了身体,强烈的窒息感使他恐惧得瞪大了眼睛,想要抵抗的念头在这一瞬间瓦解。
就这么僵持着,哪一方也沒有要退却的意思。挑衅者身为长老的尊贵地位让他放不下身段认输,作为一族之首的狐王更沒有被他人辖制的可能。身份让他们不屑叫嚣,只是肃然对视,手上的力却是暗暗地加了又加。
这样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决”,有哪个敢阻止?又有哪个自信有能力阻止?只可怜了堂上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长老们,此刻都如秋后的蝉闭口不语,只呆呆地瞧着动向。
起初冰镜还会勉强望望父王站立的地方,但一阵重似一阵的侵袭让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在父王心里规矩威信远胜于儿子的性命!意识到这点,冰镜决定彻底闭上眼,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凝在了脸上,透着苦寒。
刚挨过一阵,更强的一阵紧随而至,冰镜发觉惯用的转移心神的忍耐招式已不奏效,清醒的痛袭遍了全身,每一寸骨头仿佛都在燃烧,额头却渐渐冷却了。
慢慢地,冰镜觉得沒那么痛了;慢慢地,冰镜发现自己好像正在飞离正厅,父亲、长老们都化作了豆子般大小的黑点。他们再也控制不到我了!只这么一想,冰镜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你好,看你面生,是从其他地方迁移來的吗?我叫黑头,很喜欢结交新朋友。”
冰镜刚要回答,一扭头却大大吃了一惊,原是一只扇动翅膀的鸟在说话!
“你怎么会听得懂我说的话?”这句话一出,冰镜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來。
“是你在发烧吧?咱们作为同类当然可以交流喽!”那只鸟把不大的眼睛瞪了又瞪,打量冰镜。
“我是冰狐,而你是鸟!”冰镜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只鸟吵架。
“冰狐?哈哈……不要太搞笑了。那你给我解释下你为什么能在高空飞呢?”留下串笑,小鸟紧扇翅膀飞远了。
是呀,我怎么会飞呢?冰镜有些迷惑了,但身体明明在云中轻飘飘地穿梭。管他呢!冰镜深深地陶醉在了这自由的空间里,说不出的轻松。
黄昏,晚霞流绯,石巷洒金,两条不等长的背影映着橙红色的光晕徐徐前行,暖暖的温度散发。
“冰镜最喜欢的风筝是?不要急着说,让我來猜猜……是鸢?”
看到我笑着点头,贺兹大人那表情如蒙对了问題的孩子,“这么说我真的猜对了?”于是兴致很高的继续说了起來:“是因为想做一只鸟吧,无拘无束,起落、翻飞全凭自己的心性。”
听到这句话,冰镜无法形容那感觉,他常怀疑贺兹大人有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对他尤其如此。
“可我只是一只风筝而已。”不敢再抬头,怕悲伤的眼睛破坏了贺兹大人难得的好心情,可冰镜又忍不住想对他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被别人牵着线的风筝,失却了自己的主见,让它高飞,哪怕会被风撕碎也要飞上去;任它去飞,它又不知所措,最终难逃栽落泥土的命运,就像刚才的那只风筝。”
贺兹大人的话依然那么让人似懂非懂,但这次冰镜却好像体会出了什么,心里痛痛的感觉那么明显。
“我不想做一辈子的风筝!”竭力地喊出这句话,喉咙里的腥甜提醒我,它被这声波震伤了,冰镜却觉得心里的憋闷减轻了许多。
“只要线在自己手里,是什么样的风筝都无所谓,不是吗?冰镜。”贺兹大人矮下身子,一只宽大的手拢住了冰镜的肩头。
“我?可能吗?那怎么可能?”冰镜吃惊地看着贺兹大人,不住地摇头。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只要你自己坚定,又有谁能左右你的思想呢?”
“作为家族的长子,言行都应恪守家规。”父王的话在我脑子里萦绕,一刻不曾停息。“我?我自己的思想?在哪里……”贺兹大人的温暖也止不住他此刻的寒战。
“刚才那只摇摇欲坠的风筝还不是被我们救回來了。”贺兹大人把那只鸢交到了冰镜的手里,“既然你这么喜欢,风筝送你了!下次來找我别忘了带上。”
冰镜的脑子里那句话还在兜圈,贺兹大人接下來说的、做的全沒理会。直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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