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话 突染疫病(1/2)
青壮汉子都穿着皱巴巴的粗布衣衫,最特别的还是以对折了的白布掩住了口鼻,老远就挥手招呼着,引着天青就往山上走,与其说走,更像在跑,边跑还边嘴里不消停地问着。
“看你们不是本地人。从哪儿來的?來了多久了?看來守在外面的那些官兵也扛不住,已经走了。”
“我们……从清凉山來,是路过,到这里也有半日了吧。外面别说官兵了,连只鸟都沒有。你别怪我说话直,这村里是招了匪了还是怎么地?”
“不瞒你说,我们遭的难比那大多了,刚你也看见了,连老带少的,死了多少人。说是瘟疫吧,可到了现在连原因都沒找着,更别提治了。”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官府就沒管管?这村里闹瘟疫,那他们又不是神仙,不也得遭殃?”
“你不提还好点,越提我这心里越气的慌。起初,官府派人來左指指,右看看,说什么想方设法也得把这问題解决了。我们山里人实在啊,都以为这下有救了,可谁知道他们趁着半夜就封锁了村子,切断了水源,明摆着是要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现在整个村子,只有我们几个人了。”
“刚在山上说话的那位可是大夫?”
“大夫?我们这地处偏僻,本來就缺医少药,能称得上大夫的也就治个头疼脑热,配点草药还凑合。要是遇到个大灾大难的,不是送到镇上的医馆里,就是在家里生扛到死。这回疫病传得正厉害的时候,我们村里的大夫就先去了。刚跟您搭话的那位,他说自己是老道,可也沒拂尘,也沒见使个什么神通的。就是救人有一手,不然,我们几个命也留不到今天。”
听是老道,天青的步子就慢了下來。虽说自己和老道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这把降妖捉怪作为生财之道,甚或是人生最大乐趣的道长可不在少数……尤其现在弟弟还是这么个情况,更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按说沒跟村里人接触是发不了病的,可你背的这个人从刚才连点动静都沒有,不会……不会是死了吧?”青壮汉子出于好心就去掀蒙在小璃身上的斗篷,却让天青误以为他要使什么手段,反手就捏住了汉子的反关节,轻轻压下去,这大汉就疼得哇哇乱叫。
叫声一下子就惊动了山洞里那个被称为老道的人,探头出來,才让天青看了个仔细,这“老道”中等身材,一点都沒有想象中道爷白眉毛、白胡子的仙风道骨样儿,反而满脸的泥垢,甚至有点邋里邋遢的。连动作都看着有点畏畏缩缩的。
“你敢动他半个手指头,可绝不是掰断腕子这么简单!”
“痛、痛、痛……你这人忒不讲理,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怎么好心当驴肝肺呢?”
另一汉子忙在旁搭话,“就是,就是,我们要真有害人心,放你们不管就是了,何苦叫你们上來!”
天青听他说的有理,那老道又确实不像个能降妖拿怪的主儿,遂渐渐放下心來,连忙松了手道,“我也是救人心切,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好在两个汉子颇通情理,也沒有不依不饶的,还是很迅速地把他们带到了道士所在的山洞,“快把病人放下來让道爷看看,再耽误怕就來不及了!”
只见汉子所指处铺了些稻草,虽不会十分舒适,但躺起來好歹不会太冷太不舒服。
“慢着!”
一高声从背后发出,犹如银壶崩裂,把注意力完全在小璃身上的三人吓了一惊。天青尤其吃惊,这么高亮有底气的声音可不像是这位乞丐似的老道能发出來的。
“我的道爷哦,您是不是有点累糊涂了?不行就先到旁边休息一会。可您别不让把他放下來啊!这不放下來怎么治哦。”一个青壮汉子倒是先替天青他们着了慌。
“谁说不让他躺下了。”道长居然还爱抽旱烟,蹲在一边端着烟杆很是自我陶醉,悠悠地吐出了个烟圈來,又道,“说你了,背人的这个,你,快躺下。瞪我干什么,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着?还有你们俩,把那个人抬出去,快啊!”道长说着说着越來越不耐烦,将烟袋杆在鞋底上磕了磕,又站将起來。
天青怕他真有几分能耐,只好先暗自忍耐,可见他从刚才说话就颠三倒四的,心里又生了狐疑,只得重新把小璃搂在怀里,“道长弄错了,听说您医术高强,我是带弟弟來看病的。我沒病。”
“诶?这孩子怎么睁眼说瞎话。你且听我说完,再论对错不迟。你们两个是谁擅自破了封的好好的井,还傻乎乎地喝了一通,是你不是?”
“井里的水当然是给人喝的!锁起來才有病吧!”天青眼珠子几乎瞪得溜圆。
“错!都说你这小子脑袋瓜不够用了。是因为有病才锁了井,那井水就是此次瘟疫的源头。凡是聪明点的,避还來不及,你连先后关系都弄颠倒了,还跟我犟!再不躺下好好看,你的性命可也出不了七天就得玩完!”
“可我一点感觉都沒有啊?”
不但天青被说得心里发毛。两边的青壮汉子也给弄糊涂了。
“你们两个跟我这么久,怎么刚跑开几步也变笨了?过去摸摸他的额头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青壮汉子闻言冷不丁地就照着天青的脑门摸了一把,掌间立马就传來异样的高热。怎么会有人发着高烧自己还全然不觉?这回换做汉子盯着天青发呆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退热的东西來。这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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