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伯的故事(1/4)
(1)
星期六陶小夭跟着姑姑姑父表哥表嫂回到家,感觉心情一下特别地舒畅。
她把买回来的东西都交给了妈妈,另外还交给妈妈500块钱。
妈妈收下东西又把钱锁进箱里,便去招呼姑姑姑父他们了。因为大伯家做寿,他家客人太多,所姑姑姑父便住在我家。
大伯早些年在人民公社工作,当过几年副社长,后平调县里,先后在几个部门任过职,但“副”字始终没抹掉。没拧“正”也有没拧“正”的好处,遇着好事办一办,出了大事推一推,省得担责操心。反正领导有甚他有甚,喝酒吃肉都有份。
大伯调到了房管所,如愿以偿当了一把手,不过房管所是计委的二级单位,大伯明升暗降,属于括号干部。
对组织上的使用,大伯自有看法,去房管所上任时,计委主任在职工会上介绍,说大伯到房管所上任,仍按副科级待遇。大伯插话,“房管所是名副其实的股级单位,我充其量就是个股长,股字还是屁股的股。”大伯的幽默引得下面哈哈大笑。
别小看大伯这个“股”级干部,羊粪珠珠打炭,大小也算一颗圪蛋,全县公有住房的管理和分配都归他管。
小松是个快二十四岁的人了,因房子问题,婚期一推再推,父母急得团团转。我曾多次向领导申请,但由于房源紧张得不到解决。
听说大伯调到了房管所,小松满怀信心走进了大伯的办公室,因为小松和大伯不仅有一层老乡关系,还有一层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大伯是我二婶两姨的姑舅哥哥,因此,大伯属于“叔”字辈。
一进门,看见大伯坐在那把交椅上,嘴里噙着一根烟,面前放着一杯茶,小松手里拿着一张报,进门后,我很有礼貌地尊称道:“大伯!”
大伯眼皮向上一翻,从眼镜上面的缝隙里看了我一眼,嘴里“嗯”了一声,只说了一个字:“坐”。
看到大伯这幅似理不理,冷若冰霜的面孔,才体会到人们说的正确,顿觉心里凉了半截。勉强将我的困难说了一遍,大伯只管看报、喝茶,连眼皮都懒得再向上翻了。
小松说完后,二伯半天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没房。”
看着大伯这幅姿态,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但小松转念一想:求人办事哪能理直气壮,既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强压怒火,勉强恳求道:“陶所长,我工作也好几年了,父母亲为我的婚事着急得一筹莫展,你看能不能想点考虑!”
这时大伯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架在鼻垂上的眼镜,不耐烦地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我满怀希望,没想到大伯口气更加生硬,用无名指敲打着桌子,劈头盖脑训斥道:“你怎么年轻轻的这么罗嗦,没房就是没房,我又不会造房,有什么考虑头,不相信你找政府去。”
听到此时,小松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口气也变得有点生硬:
“找政府?找政府要你们房管所干甚?”
“政府不给拨款,我不会造房。”大伯摆出了他的理由。
小松说“不管会不会造房,你不应该这么讲。”
“我怎么讲,实事求是嘛,没房就是没房。”
“没房?你们怎么有房,轮到我就没房了?不仅你们有,连你们的儿子也都住上了好房,怎么解释?”
小松一鼓作气把憋在肚子里的窝火,一古脑儿地全部倾泻到身上,气得大伯直抖,喊叫道:“谁的儿子住了好房?你今天得说清楚?”
这时房管所的其他职工听到我们吵闹都跑来看热闹,凑红火。有的职工故意起哄道:“后生,你说话可得负责任,谁的儿子住了好房,你得给大家说清楚?”其他人也故意说:“对对对,话可不能胡说。”
其实,对大伯的做法大家也是褒贬不一,多数人对他很有意见,话里话外都想让小松把这个窟窿捅破。
(2)
借此机会小松也豁出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就挖到了大伯的烂处。“我当然要说清楚啊。”小松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说道:“你儿子的住房是哪来的?哪有老子走了儿子住的规定?”
小松这一问,像揭了疮疤一样,疼得大吼道:“你别在这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那是组织上同意的。”
“组织上同意的?”
小松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用意。原本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现在却成了这些人用来推卸责任的法宝。就像一颗没边没际、没楞没角、没抓没拿的刺猬,你想上去咬一口,都找不到下口处。
“这是哪个组织同意的?那个文件上有老子走了儿子住的规定?”小松一点也不退让。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大伯的大儿子要结婚,却没有房子,急得大伯也是团团转。
大伯原在计委任副主任,机构改革开始,计委几个头头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如果原班人马不动,年龄降不下来,年轻干部就提不上去。正好房管所有一个空缺,县委几次研究,大伯几十年来大错没犯,加之又不到退居二线的年龄,文化虽然不高,也捉不住放下去的把柄,就这样大伯理所当然,趾高气扬地来到房管所任了一把手。
这一调整,正好解决了大伯的燃眉之急。上任之后他马上在房管所要了一套住房,他原来那套住房就留给儿子结婚用了。
离职时他把计委几个头头请来吃喝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大伯提出了最后一次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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