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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会变为它的口中美餐。面对这样可怕的攻击,姜圻连眉峰都未皱起半分,只是提起腕子,让手中的金铃猛然摇动起来,不像刚刚那样悄无声息,这次铃铛发出了声响,却不是清脆的金属撞击,而是“叩叩”闷响,那声音并不很大,却囊括了整个大阵周遭,把岤魅的尖叫全部包裹起来,随着铃声,姜圻咬破食指指尖,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划过额头天灵,双颊眼角,三道血痕在人中处汇聚,如同某种妖异的纹身,当血珠滚落唇上时,他开始吟唱起来,并非是任何一种语言,而是巫家的鬼咒,如同某种空灵高远的歌声,曲调婉转,却也透出一股诡谲的韵味,疾风吹起了他的宽大外袍,裸露在外的手脚和那白色的麻布一样莹白,几乎看不到血色。
在这森然的咒语声中,岤魅像是被激怒了,不再高声惨叫,反而四足猛蹬,全数向他扑来。一只岤魅就足以让人丧命,一群岤魅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姜圻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右手轻轻一晃,一把短刀出现在掌中,巫咒未曾停下,铃声也不断半分,他的身形却如同被狂风卷起似得,整个飘了起来,宽袍翻飞,大袖飘荡,锋锐的银光迎上了腥臊的尖爪。
白刀入,血刃出!
岤魅流的不是红血,而是黑色的污血,如同最浓的墨汁,淋淋沥沥洒在了黄土之中,然而那身白衣还是染上了红色,被利爪,被剑齿,被那疯狂的怪物啃咬抓挠。双拳又怎能敌得过四手?姜圻在杀那群怪物,那群岤魅也在拼了命的治他于死地。那本该是痛的,有阴气附着,有神魂攻击,痛的让人生不如死。然而姜圻未有分毫退缩,连吟唱的声响,摇铃的手势都纹丝不变,似乎被撕烂肌肤,生啖血肉的人并非是他一样。他的脚步也未曾退却那么一分半毫,反而愈战愈勇,把那群妖魔拖在了大阵之外,不容踏入阵圈一步。
浓重的血腥、尖利的惨嚎在阵外回荡,如同另一个鬼蜮。
孙云鹤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在他足下,所有的阵中阵都开始发亮,如同另一轮明月冉冉升起,他不再踏出禹步,不再激发阵力,而是双足站定,怒目圆睁。
“咄!”
一声暴喝出口,那柄深深插入泥土的长剑拔了出来,劈空斩下!剑光闪,银月落!
那枚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像是被砍了下来,月光如同倾盆一样挥洒而下,让所有天星都为之黯淡,然而那光并没有落入阵眼,而是跟孙云鹤足下的银光一起,离弦也似投入了山中,惊雷炸响!
山谷之中,一棵参天古树应声而断,那是困龙阵的阵心所在,如同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孽龙的黑影猛烈一颤,不再横冲直闯,而是向着天空冲去,月华似乎洗去了它身上的污秽,黑暗不在,阴晦不在,那孽龙发出嘹亮龙吟,化作璀璨银光,就要冲霄而去。随着这重变化,整个山梁都开始晃动起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塌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灵窍之上的山梁发生了坍塌,巨大的石块如雨砸下,顷刻就把灵窍掩埋殆尽,随着山崩,大地也震荡不休,所有精气耗费一空,孙云鹤连站都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闪开!”
那是姜圻的声音。孙云鹤不知背后有些什么,但是他的反应着实不慢,直接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随着那个声音,一柄银色的短剑破空而来,哚的一声把岤魅的狰狞鬼首钉在了泥土之中,那怪物离孙云鹤的脸还不到一寸,污色的血浆直接溅在了他的面颊上,然而他的目光却未放在那边,而是紧紧锁在了身前。
一袭白衣如今已经看不出本色,黑色的是血,红色的亦是血迹,几缕发丝黏在腮边,不知是被汗打湿,还是被血黏湿,那人就这么踏着月色,一步步朝他走来,一直走到了他身边,单膝跪下,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插在岤魅脑后的匕首上,轻轻一提,拔出了短剑。
一夜斗法,布阵破局,刚刚那个闪躲已经耗尽了孙云鹤最后的气力,如今他浑身筋骨都是软的,别说避开,就连面孔都像僵住了一般,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前那人。姜圻也未曾立刻起身,只是半跪在那里,头颅低垂,像是要遮住脸上划出的血纹一般,乌色的发丝散落,坠入了孙云鹤怀中。
喉中一片干渴,孙云鹤就像着了魔一样,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住,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燃烧,像是痛楚,却也带着股难以自持的渴求,他的指尖轻轻一抬,似乎要抓住那蓬近在咫尺的乌发,然而一滴鲜血在他动作之前滑落,滴在了指尖。像是被烫到一样,孙云鹤手指一抽,转过了方向,轻轻扶住了身前那人的手臂,他的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喉中也是,似乎鼓足了剩下的所有力道,他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姜兄……你……受伤了……”
话一出口,近乎凝滞的空气就被打破了,姜圻唇边挑起一抹轻嘲似的微笑,缓缓抽身站了起来:“不碍事。你呢?”
“真元一空,怕是要休正两天。”眼睁睁看着那人离自己远去,孙云鹤挣扎着坐了起来,再次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你的伤口,需要包一下。岤魅爪中有毒,必须尽快处理……”
这次姜圻并没有躲开,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盘膝在他身侧坐下,一手撩开了身上的白麻:“要用些拔毒草。”
他的声音如常,然而那*的肩头血痕却刺痛了孙云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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