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京兆府尹(十)(2/3)
前来自首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不相信自己也会被抓起来,他明明是冲着免罪的前提过来的。“对呀,自首确实可以免去一部分的罪责,可是……你瞅瞅……”青年人故作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们夫妻二人所做之事光是陈列下来都快十几条儿了,就算本官给你免去其中一条,那剩下的呢?”
“可您白天说过……只要前来自首,所有的罪责都可以免去……”孙包子慌不择口。
衙差们齐刷刷看向南祀如,脸上的表情似是在说:当朝的法律可从来没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大人您胡编乱造的本事堪称一绝!
青年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骗你的。”
‘大人!您这脸皮比那老太太全身褶子加起来都要厚啊!’衙役们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聪颖或是奸诈哪个更合适来形容公堂之上的青年人。
待衙差们将二人下押时,南祀如冷冷对犯人道:“你们知道那位被你们一百两卖给香香楼的黄鹂姑娘是谁吗?”面对夫妇二人困惑的神情,青年人嘴角绽开一抹残酷的笑意:“她是本官最珍视之人。”
原本还嚷嚷着大人饶命的犯人突然意识到这是动了太岁头上的土,二人相视半许,方才心灰意冷下来,乖乖被押送了下去。
犯人收监后,京兆府尹脸上的愁色并没有减轻多少,他盯着罪状发起了呆来;这张纸陈列着孙包子夫妇二人明晃晃的罪状,然而却没有一丝线索是有关于人口走失的,换句话说,他们夫妇虽是拐卖人口,那些人却至少好好地存活在某个青楼里,而他之所以会被亲遣至此,则是因为那些失踪人口被发现殒命的案子。
还未等青年从瞎忙活一场的烦恼中走出来,罗宁城太守悻悻到来,他身后跟着一群带刀侍卫,意思非常明显。
身宽体肥的太守视线扫过公堂上的衙役们,遂对南祀如作揖道:“南大人为此案殚精竭虑,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青年人一手撑着颞颥,眼梢轻挑:“是啊,太守大人身在其位却想权当个闲云野鹤的远淡志向,也令南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守打哈哈道:“下官生性愚钝,不敢与南大人比肩,用人之处大人还请尽管开口,我太守府上下,但凭调派!”他挥一挥手,“还不上前参拜南大人?”说罢,身后的守卫上前齐齐行礼。
“那就多谢太守大人了。”南祀如眼睛都懒得抬。
男人转身即想遣散衙役们,“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站在衙门里惹府尹大人厌烦!”
衙役们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神情愤懑,方想上前请辞,遥坐公堂之人倦怠开口:
“慢着——”
“呃……不知南大人还有何吩咐?”太守觑向青年人。
“本官正缺跑腿的,都留着吧。”
“可是……”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青年人打断。
“不管怎么样,得竭尽全力的办案不是?”南祀如狡黠一笑,下巴朝着东边点了点,他的此番的意思在太守的理解下来是——“不管怎样,得有个竭尽全力的样子不是?”说到底,还是要做给那大殿上之人看一看的。
太守了然地作揖:“全凭大人吩咐!”
为官者的太极,看得人自然能看懂,看不懂的人也不会一头雾水,反而觉得他们真心实意办事。
回到别院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静悄悄的园林不时传来萧瑟的风声,南祀如走在石桥上,望着这山朦胧月色,心上一阵感慨,就待他出口成诗时,幽幽琴声窜入耳畔。
“这是……云水禅心?”难道乐儿姑娘醒过来了?
踏着琴声跨过曲径,那颗梧桐树下堆满了落叶,石台上的琴无人自响,南祀如见此后背一凉,心下“咕咚咕咚”不免泛起恐慌来,不自主念了句:阿弥陀佛,他悻悻转身当做没听到琴声,却发现脚下似生了根,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我去……不会这么衰遇到鬼打墙了吧?”南祀如深深呼吸,随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从一些民间古籍上读到,遇到邪乎的事情时,只要发出响亮的声音就能震退邪祟,然而此时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之外,脚底下的束缚不但没有减轻,身后反而阴森寒冷了起来,不到半许,南祀如竟能看到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结出了冰渣子。
那是一种不同于冬日的寒冷,周遭的景物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然而青年却觉得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快被冻碎了,内脏亦被那异乎寻常的寒气冻伤,每一寸皮肤连同着汗毛孔都结起了冰,南祀如怀疑自己马上就快变成一座冰雕了。
“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管他嘴里念的到底是佛门还是术门的口诀,只要有用就是好口诀,从脚心开始蔓延到上半身的寒冷并未有任何改善,反而还在加剧上升的速度。
寒冷使得京兆府尹不得不转动自己的小脑袋瓜思考问题,首先,如果云水禅心是这一切诡异事件线索,那么从香香楼把乐儿姑娘带回来以后就不大正常了……啧……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啊对,她对他下药了……然后就被灵鹊手上的朔方楼圣物给制服了,乐儿姑娘当时的神情是……南祀如迫使自己定神回想昨晚的情景……对!是惊慌……为什么会惊慌呢?朔方楼的圣物大多是辟邪用的,那东西对普通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啊……灵鹊甚至将它当做普通的匕首……乐儿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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