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荣王楚北辰(2/3)
纷朝后推了推。“请人就要有请人的规矩,贵府不懂,就别怪醉梦坞僭越代劳!”一股低气压的冷空气吹拂过紫衣家丁的耳旁,他用余光瞄了一眼身侧,正是一把闪着寒光如匕首般的银簪,然这个平日给人印象雷厉风行的鸨娘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问题,细思极恐……家丁吓得失了声连连点头,似是拼命在说:懂。
“阿娘!你醒啦!”宦童眼起光亮,屁颠屁颠跑到只着了件净衣披了层薄薄轻纱的女子跟前。
天知道吵醒自己的并非这群荣王家丁,而是小家伙的那句“住手”,灵鹊黑着脸收起发簪插回发髻上,转过身睨过这群紫衣家丁,她冷冷开腔:“荣王作为朝廷钦点的宁安寺督造,前来我醉梦坞抢花魁这件事,不知道传出去会怎么样?”
“你?!怎知我们家公子的身份!”为首的紫衣惊愕,他身后的家丁们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很难猜吗?”灵鹊皮笑容不笑地说:“素闻荣王行军做事不守章法奇诡刁钻,手底下更是招揽无数边地异族,昭荣军是朝廷的常胜之师,绛紫乃其军服统一着色,几位身着紫衣,又都是胡人血统,身手生猛粗狂,想让人猜不到都难。”其实这些根本不是推测出荣王身份的直接证据,但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家主子身份一开始就暴露在外且身在局中吧?
几名家丁眼中闪烁出晦暗不明的光亮,而后正襟而站欠身道:“荣王命我等前来请君君姑娘,还请鸨娘通融。”
当真是乖了许多,灵鹊打了个瞌睡,摆摆手招来宦童:“临侬,去把君君姐姐叫起来,就说……当日与她共赏夕阳的公子求见。”
名为临侬的小家伙得令一蹦一跳地上了楼,不稍一会儿,一盏鹅绒暖黄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如是洛神踩着莲步来到了众人的跟前,朝鸨娘点头。
灵鹊附耳于君君:“近日我要出趟远门,少说也有三四个月的路程,荣王之事便交于你周旋,自己要多加小心。”
君君面色一凝,遂郑重点头。
“很好,你便去吧。”说罢,灵鹊目送王远君的离去。
行礼自有小婢们收拾,将琐事与艺伎们交接后,灵鹊难得一日抽出些空子来,她还是打算去找一趟红坟,此一去小半载,怎么也得提前说一声;今日的的醉梦坞依旧热闹非凡,那些个落魄士人们总爱聚集在此钻研琴棋书画,灵鹊见识过很多书生从一开始的满腹经纶到最后沉沦红尘无法自拔,还有的家境殷实最后为了某个艺伎而倾家荡产,然最后只能叹个戏子无情的唏嘘,也有一两个艺伎动了情自愿用积攒多年的金银细软赞助情郎上京赶考,然最终杳无情郎音信只能独坐空楼弹唱负心梦影,也有的跟着情郎私奔最后只能灰溜溜跑回来继续过这番红尘海游荡的日子……有时候灵鹊很痛恨这样的生活,又时候却也感激醉梦坞,能以一方小天地,照应出荒唐的人世百态。
经过大堂时,各色绸缎横幅拢成的吊灯下,绚烂的斑驳打在那首已经被时光擦拭地有些模糊不清的诗作,前些日子又闻来客口中碎念:那南宣迟因其一手好文章被新皇赏识擢升为京兆府尹,这家伙的仕途当真是鸿运当头!令人生羡啊!
已经是京兆府尹了啊……灵鹊凝视壁上傲然风骨的字体,忽地笑出了声:“我怎会将你与公子想成同一种人……”
“阿娘,阿娘,你在想什么?”临侬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攥着灵鹊的裙摆使了劲的摇晃。
灵鹊对这个小家伙总有些头发,她啧吧一声:“我在想一会儿去见红姐姐的时候要不要把你也捎上……”
小家伙尖叫一声:“啊——不要!”脚下抹了油似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辰时的拂晓终于冲破了天际的混沌,阳光从东面洒向整个轶城,如是为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裹上了金色铠甲,薄雾散射中呈现出一派如梦似幻的兵戈铁马来;灵鹊带上食盒,不忘挑着两瓶醉梦给那位嗜酒的前花魁。
白天去找红坟的坏处是不得不被动认识胡宅的主人胡宸儿,她从宅门前探出脑袋来,一脸惊奇的打量着灵鹊,她一边寻思来者的面善,一边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总觉得答案冒出来时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墓诔姑娘!有人找你!”
跟着着小丫头来到后院的灵鹊正巧看到红坟坐在自制的槐树秋千上荡来荡去,一脸惆怅地仰视天空,当她百无聊赖的目光扫过来时,突然折射出惊喜的光亮,她二话不说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小鹊儿!”尤其是来者拎着的食盒,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把她念死了。
三人坐在花圃中央的石凳上享受甜点之时,来者表明了此次的来意:“红坟,我即离开轶城,动身前往京都了,这次是来跟你告别的,此一走大抵半载,你要多多保重。”
正塞着桂花莲子糕的红坟被噎了下,敲打半许胸口才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她直愣愣瞪着灵鹊,“怎么突然要走?”
“有任务在身。”有旁人在,灵鹊不便多解释。
红坟突然窜了起来,在宸儿困惑的视线里一把将灵鹊拉到了一边儿,附耳:“你一个人?”
前者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无忱疯了吧?他竟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京都?”红坟故意夸大的口吻连她自己都觉得做作,眼前的女人在她眼中怎一朵娇花可以形容?然在旁人眼中可是实打实的个中高手,即便是在威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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