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你就是这么想的(1/2)
“本尊只是带着他下山吃了碗面而已,能出什么事?”重黎自是不爱听这话的,好像这回又都是他的不好,才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了冒头之势。
“这节骨眼上,局面已经够乱的了,您的身份不可宣扬,我便尽力隐瞒,但阿湛不一样,何况您方才正在气头上。”尽管不知他这次又在气什么,但阿湛的事说到底他并不清楚,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今日还好,只是下山吃碗面,明日他再气一回,又会如何呢?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着实刺人,重黎眼一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云渺渺,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本尊只会欺负这小子,一时不悦便不管不顾地迁怒他人?”
“我!……”
她方才绕着映华宫来回找人的时候,是何其担忧,连最坏的状况都想过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本尊只是带他下山吃了碗面而已”,就一笔勾销,她的确心有不平。
可这不平,并非真的想责怪于他。
只是莫名的,又将话说重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他冷笑一声,笃定道。
而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再不想多言一句。
突如其来的争执,又戛然而止地结束,云渺渺面色僵硬的站在原地,暗暗收紧了拳。
司湛没料到事情突然成了这样,还想着乖乖认错,便能大事化小,让师父消消气儿,哪成想师叔祖转眼就跟炮仗筒子似的点炸了。
师叔祖离开的样子,像是师父这几句话伤透了心,连带着他都有些不敢说话了。
“师,师父,徒儿去抄规矩……”他小心翼翼地请示。
云渺渺的脸色沉得吓人,不予作答,他转而朝镜鸾行了一礼,很有眼力见儿地悄悄退下。
镜鸾也被这急转直下的局面弄得始料未及,她晓得重黎素来不太会看脸色说话,性子又乖张,好话都憋着,不中听的词儿倒是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早些年在昆仑,就是个刺儿头,东华都被气得来云渺宫告了好几回状,让她主上严加管教。
可这么多年过去,到底是没能管好啊。
她走上前,拍了拍云渺渺的肩,宽慰道:“他一向如此,主上不必放在心上。”
“阿鸾。”
云渺渺扶着额,挫败地长叹一声。
“你说我怎么总跟他吵架呢?我方才是不是,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她只是有些着急。
同他说话,总是轻易地被左右情绪。
平日里的淡然,稳重,什么都没有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地同他讲,忘了有所顾忌,有所保留,便会时常争吵。
明明……
明明她是喜爱他的。
怎么会这样呢?
……
而此时,云衡跟着云霆去了前厅,神使鬼差地躲在了窗下。
没一会儿,朝中几位肱骨匆匆赶来,连应燃都紧随而至,入屋后门窗紧闭,云衡蹲在墙根下的矮树旁,没有被发现。
而后,他瞧见云夫人带着人送了些茶点来,随后又静悄悄地退出话声都轻了又轻,不似平时嘘寒问暖,离开时带上了门,快步走出了院子。
不过是得了半块玉佩,怎的惊动了这么多人?
屋中说话声忽轻忽重,断断续续,他扒在窗户旁,贴过去听。
云霆拿出那半枚鱼形玉佩时,只有应燃一人眸光一沉,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足以令在座众人闻之色变。
“老夫就开门见山了,这半枚玉佩乃太子遗物,想必应将军有所耳闻,此鱼本是双鱼祥玉的样式,十余年前太子殿下提拔应将军时,曾请将军代劳,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放在太子府,而另一半,给了一个名叫苏绵锦的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早已无人晓得曾经一曲动京都的“苏绵锦”是何人。
但云霆知道,应燃更是清楚。
十多年前太子惨死,其中因由,他不言,却是心中有数的。
只是这朝堂凶险阴诡,他亦有家人亲友,有些事,还是莫要不自量力为好。
多年没有查到任何消息,他一度以为苏绵锦早就死了。
这玉佩,他本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等局面下再度得见。
云霆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神色郑重:“诸位可还记得老夫提议另立新君,匡扶社稷一事?想来的确是大逆不道之举,若非走投无路,万不该出此下策,幸而天无绝人之路,这半枚玉佩,便是你我,乃至侥幸苟活至此的所有人的转机。”
他顿了顿,在众人不得其解的审视下继续道。
“太子虽亡,陛下虽薨,但天家并非血脉断绝,说来着实惭愧,太子殿下生前,曾在府中私养淸倌儿,便是一位唤作苏绵锦的女子。”
“那女子出身微贱,故而并无名分,连府中婢女都不如,但无奈殿下喜爱得紧,她怀有身孕后,便由老夫安排,在北若城置办了一座宅子养着,直至诞下一子。”
“可惜殿下后来忙于为君分忧,鲜少过问,孩子也就一直留在了北若城,老夫诸事缠身,也不便插手太子府的内务,竟没能想起还有这么个孩子,相信这半枚玉佩便是信物,我等还有应当效忠之君。”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甚是嘈杂,云衡也没听真切,独独这几句他听清了。
震惊与错愕令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此荒唐的话方在平日,他定是一笑置之,权当茶余饭后,同哥几个解闷的谈资。
可这节骨眼上,谁会拿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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