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定要做个好皇帝!(1/2)
结束了,这乱糟糟、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一切。
空空荡荡的太平公主府里,年轻的皇帝顺着一簇簇恍若开花的光影起落,负手于后、不断踱步。
斯人已经不再,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是何其亲切,似乎总能由小见大的自这之中影影绰绰的,便寻到了她的影子,她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
可当他心下一喜,迫不及待的凑上前去细细的看、要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时,那幻影却倏然一下很快不见,只余下一道跃动辗转、浮扬幻灭的浮世微光……
隆基感觉自己快疯了,就要疯了!被这炽热的情.潮生生折磨的整个人都是一片彻底的填满、倏然又觉的那颗心是那样的空茫!
他并没有下令追捉出逃的太平公主,那原就是他安排了人前去于刀光剑影中接走太平、护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为她安排好了后世的一切,预留了足够她在民间任何一个地方安稳度日、余生富足的一笔财物。可唯独的,他命令那得了他的授意前去接走太平公主的人,不要告诉他将太平安置在了哪里。
他不想知道那个女人她在哪里,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他不要知道她在哪里,也决计不能知道。因为他怕,怕有一天自己没忍住会去找她;更怕有一天自己的**与戒备心会忍不住、会真的……杀了她。
他怕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这是一段注定无果的缘法;同时他的理性与感性一直都在做僵持不下的争斗,他怕自己这所有的一切有一日会因她而功亏一篑,却也同样害怕她的鲜血沾染在自己双手之后会成为他永生永世、避无可避的一场噩梦!
就在这处处都充斥着她的气息、流转着她一颦一笑姿容倩影的公主府里,他时皱眉、时微笑,慢慢的,陷入了一个人独自的回忆当中去……
如果往昔当真可为引、回忆当真可煮酒,他想,他与她之间这一坛尘封地底十几年的酒,时今一定已经发酵成陈年的珍馐,似乎都不需去浅饮一口,似乎只消去隐隐的触及那一阵飘曳的酒香,整个人便都会醉了!
隆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太平公主府的。回了大明宫之后,他只觉这个身子这颗心都已无力再承受半点儿的朝来急雨晚来风。然而胸腔里升腾起一团炽热的火,驱驰着他不由自主便想要见到一个人,迫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
隆基来到了百福殿里。自上次起兵回还之后,他便将父亲李旦安置在了百福殿。
他并没有难为自己苦心昭著的父亲,只是将真正的实权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
旦的心境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泛起过半点儿的波澜,似乎本是一位大智者对宿世天命一早的洞悉。他正凝目默默的看那一道盛放争春的牡丹绣屏,那富贵倾城的牡丹一任开得再繁复、再惹眼,到了最终花期一过,却也逃不过一个彻底凋零的命途!
隆基抬手不动声色的退了这一殿的宫人,并未让他们发出声息惊扰了太上皇的安宁。
可父子连心,旦还是极快便感知到儿子向自己走过来。他不急于转身,只是缓缓然的侧了侧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缭绕着茉莉并着安神香的一抹雾霭里,依稀瞧见隆基眉目有微微的潮红。
旦心口微定,即而转过了身向他走过去。
隆基亦走过来。
父子两个迎着彼此站定了身子,即而很快的,心头那一脉积蓄的情绪再也做不得压制,隆基顺应的感性的驱驰,抛开一切礼制的束缚与尴尬的情态,倾身抱住父亲,一如幼时每一次惹了伤心事、受了委屈一样,在旦的怀抱里失声痛哭。
微光缓缓流动如瀑,这一瞬,脑里心里那积蓄的过往齐齐堆叠而起,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在这一瞬间那般不容他违逆的昭示的水天般清明:“我错了。”启口时,三郎的声息已是哽咽的。行走至时今这样的地步,失去了他所珍视的太多的人,也与自己最不愿离心的父亲渐渐离心、最不愿为敌的女人针锋对立。在结束那场混战的局、收回本该属于他这个皇帝实权的现今,他却一点儿都不开心,顷刻间那泪眼滂沱如雨,“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就这样伏在父亲肩头,他退去了虚妄的架子、抛开了固执的坚强,寻回了赤子情态,重新变成了父亲怀里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当风风雨雨以猝不及防的势头袭来时,人生路上的、亦或者是心里的,他依旧会最下意识的想到来寻自己的父亲,来找自己做了倦鸟时唯一给予他无条件包容、无限庇护与接纳的,那个永远的归巢。
李旦有须臾的微怔,旋即那心便柔了下来。这是一种父子间不由自己的亲昵和心疼,他摇摇头,抬手下意识抚了抚儿子颤抖的脊背,声色和煦而慈祥:“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好好儿的交交心了!”他明白的,儿子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但即便可以重新选择又能怎么样?
李旦心中瑟瑟的,虽然他没有明说儿子没有错,可他的心里当真没有认为这一切的结果就是谁对、又是谁错。他将隆基慢慢放怀,目光看定他:“来,擦干你的眼泪,不要哭……”
这是一脉沉淀了父亲的威仪与无形鼓励的声色,隆基渐渐止住了周身不自禁的颤抖,隔过未干的泪雾,与父亲对视一处。
李旦颔首,神容与口吻那样的肃穆而坚韧,他看着儿子:“谢谢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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