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平和的心(1/2)
其实,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一个忙忙碌碌世界上所人的最大追求。现在的毛玉龙,就实现了所有奔忙在这个劳碌世界上最大愿望中的第1条,睡觉睡到自然醒。
夜很静,由于睡得早,所以醒就早,毛玉龙躺在梆硬的床板上,单薄的褥子咯得浑身生疼,这时候他才开始彻底的怀念席梦思的好,也再不抱怨那东西会睡弯了自己的腰了。但可惜,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年代,他再怎么想也得不到了。
这就是人的通病,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就是各种抱怨这件东西的各种各样的错,而一旦得不到或者是曾经有过却失去了,那怀念的却又都是各种好了。
裹紧身上几乎没有棉絮的被子,由于动了下,就感觉各种漏风,各种热量的散失,就更觉的冷。
南方和北方冬夜里的冷是绝对不一样的,北方的冷因为有火炕调温,反倒是一种舒适。而南方的冷却是深入骨髓的颤抖。现在毛玉龙真的盼望天色早点放亮,自己好去外面取取暖。
其实,毛玉龙也知道,自己不该抱怨,那样会让自己羞愧无地的,因为就在邻屋子里的床上,躺着娘和小妹,他们将被褥都给了自己,就躺在梆硬的木板上,身上只有一床破棉絮,补丁摞补丁的,虽然浆洗的干净,但却坚硬如铁了。
本来自己不敢享受这样的待遇,但自己是家里的唯一男人,是一家子的希望,就应该享受这种待遇。想一想偎依在娘的怀里,睡梦中都瑟瑟发抖但非常懂事的小妹,毛玉龙就想哭。
盯着床头上的沙漏,希望他能早点报时。
盯着这个沙漏,就如同盯着以前叫醒的闹钟一样,但在那个时候,叫醒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但这个东西却对他非常重要。因为他会提醒自己,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尔虞我诈,新的竞争进退开始了。
而现在的沙漏,也没有叫醒的功能,更没有叫醒的意义,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没有了它,心中就没着没落的。
当小小的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子掉落的时候,毛玉龙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了那粒沙子的翻滚的声音。毛玉龙翻身坐起,习惯性的伸个懒腰,将僵硬的肌肉舒活起来,再趴下坐上20个俯卧撑,身上就出了一丝细腻的汗珠。
再想多做两个,却是腿酸臂疼,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前世的时候,为了保持在白天奔忙奋斗,也是为了躲避那直接能让人变成赤贫的医疗费,毛玉龙锻炼出来了一个结实强壮的身体。而现在这个小身板,只有不过15岁,南方人本来身体就瘦弱矮小,这个家又因为贫困,使这个小身体营养不良。如果像以前那样每天早晨做100个俯卧撑,这个小身板就废了,还是循序渐进吧。
看了一下窗户,却发现似乎今天亮的比往日早,就在窗户透进的微光里,穿上了短衣,然后在地上找到鞋子穿上,走出了这间简陋的卧室兼书房,拉开中堂的房门。
结果却让毛玉龙一愣,感情不是天光提前放亮,而是天启三年的杭州,迎来了一场降雪。
南方的降雪和北方又不一样.北方的降雪,雪片大如席。而南方的雪,就如南方人的性子,弱弱的,如米粒一般,嗦嗦的下着,就在人不知不觉里温柔的铺满了房屋街道。
但刚开始的时候,落到路面上街巷间就化掉了,被温暖的地气一蒸,就变成了让人讨厌的泥泞,沾满行人的鞋子袍角。只有下了半日之后,才开始有了一片让人赏心悦目的白。
穿城而过的河流上的小桥,经过一日的雪,已经铺满了洁白,但桥下的流水依旧在缓缓的流动,没有了夏日的碧绿或者是秋日的青蓝,现在左右河堤上的白雪相映衬着,是一种深沉的黑色,摇曳着河里的水草,缓缓的无声无息流动。
由于这场难得的雪,会让整个杭州城文人士子,开始莫名的躁动起来,呼朋引伴,寻找着古圣先贤的足迹,踏雪寻梅歌咏一番。
当然,这都是世家大户公子哥们该做的,因为他们实在是有那闲情逸致的闲。
下雪了,院子里是静悄悄的白,连小黄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毛玉龙可不想什么小院残雪的意境,他就知道,现在不将雪清除干净,等太阳上来,就是满院子的泥泞。
在墙角拿起扫帚,开始清扫积雪,南方的雪不厚,虽然还在稀稀疏疏的下着,没有停的意思,但也大不起来。
一下一下慢慢的扫,也享受这种悠闲。
其实,毛玉龙和所谓的伯父毛文龙,还有那个壮烈了的老爹毛文坤,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上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即便查遍家谱,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血脉。都是2001年的那场来的以往早一些的雪天,一个不着调的旱雷,才让三个人走到了一起。和战死的毛文坤成为名义上的父子,和现在正在皮岛辽东苦苦支撑的毛文龙成为叔侄。
当然,毛玉龙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就和这个末路的大明,还有有些人,就有了交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是好是坏都不重要,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毛玉龙没有突然改变身份和时空的震惊和恐惧,当然也没有能够重生再来一次的狂喜,有的就是平淡的接受。
非要说有点改变,那就是改变了毛文龙原先上进的心。其实,上进心也可以理解为争强好胜,结果就是累死累活的忘记了享受生活。
所以,毛玉龙决定,自己一定要改变原先风风火火的性格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