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声大将军(2/2)
后,其先祖自古便居秦地,乃当地大士族。太祖开国之初,因秦地民风彪悍,自古便不服管教。遂封秦王,以秦人治秦,倒也有些成效。只是后来秦王渐渐势大,竟听诏不听宣,偶有不臣之举。
此地亦是大仲朝与北蛮西北战线所在。
此时渭水河上,有一官船,缓缓游江。船内金碧玲珑,酣歌醉舞。
席上一白袍男子约摸三十多岁,立肘扶额,侧卧于主位之上。身边两名艳丽仕女轻摇蒲扇,场中有几名妙曼舞女青丝墨染,正翩翩而舞。男子面带轻笑,以手打拍,轻声附唱,悠然自得。
席上另一中年男子却面容肃穆,不喜不乐,仿佛没有什么兴趣。
中年男子枯坐半晌,终于等舞女跳完,施礼退出,才言道:“先生约我至此,到底有何指教?”
白袍男子闭目摇头,仿佛沉浸刚才的歌舞之中许久,才睁眼举起酒杯道:“将军莫急,且饮了这杯,我敬你。敬你这些年镇守秦川八百里,劳苦功高。”
中年男子倒也沉得住气,举杯一饮而尽。身边仕女手挽长袖,将酒斟满。
白袍男子浅饮一口,待仕女斟满后,又举杯道:“这第二杯,敬你武功卓越,多次救秦王于危难,不使宵小得志。”说罢,又饮一口。
中年男子略有不耐烦,并未举杯,只是淡淡言道:“先生无需谬赞苏某,有事还请直言。”
白袍男子这才放下酒杯,微笑言道:“北宫玉已经不在秦地。”
中年男子无甚反应,只是眉头微皱。
白袍男子察言观色继续言道:“北宫玉领麾下铁浮屠现身大同府,现正与姚可期在阳原对峙。不过在我看来,两边打不起来。”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缓缓道:“那可是我军天赐良机。”
白袍男子微笑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将军权当不知,继续坚守备战即可。”
中年男子沉声道:“为何?”
杯中酒似溅起微微涟漪,漾出几滴,顺杯而下。
白袍男子似也见此景,停顿一会道:“不急,我先问你,将军拼死沙场,不吝身命,志向为何?”说罢,坐直身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住中年男子,“就职兵部?”
中年男子沉默。
“五军都护?”
沉默。
“位列三公?”
沉默。
“还是说封疆裂土,似秦王这般封地为王?”
中年男子还是沉默,只是隐约见双拳渐握。
白袍男子微笑道:“右丞知道了。所以还请将军坚守不出,静待时机。”
中年男子仿佛长吐一气,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白袍男子收回目光,继续道:“想必不久,朝中就会来信问北宫玉之事。还请将军放心,大王自会应付。”
中年男子沉默一阵,站起身来道:“先生可还有其他事情?如若没有,苏某就告辞了。”
“将军慢走。”白袍男子举杯饮了一口,又蜷身侧卧,闭上眼来。
中年男子略一点头,接过外袍,转身奔舱门而去,行没两步,停住身形,仿佛思及一事,慢慢转身凉笑道:“苏某敢问先生志向?”
白袍男子答非所问:“右丞每每想到二十年前在天京,将军一剑出鞘,而朝中百官寂然无声的英姿,十分仰慕十分仰慕。”说罢再不言语,仿佛睡着了般。
中年男子面容舒展,凉意渐消。倒也没生气,转身出舱而去。
舱内众仕女低头垂目,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白袍男子突然微笑低吟道:“若问我志?当为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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