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仁(上)(4/5)
华年唤了段母来书房,一家人叙叙。段母自然是欣喜异常,鲜见的梳妆扮了一番,觉得自己穿着得体,方才步入段老的书房。
“老爷风尘仆仆归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念着华年,老爷是真疼年儿。”
段老瞧见夫人略施脂粉倒也风韵犹存,更添了两分喜悦,将舟车劳顿之苦抛于脑后。
“如今我也年迈,今后官职是得咱们年儿袭的,看年儿如此上进我倒是安心了。听说教书先生还夸他功课做的好。不枉费夫人的苦心栽培了。”老爷摸了摸胡须,突然问道:“怎不见薛姨娘和他侄儿?今日学堂结课,怎么他们不来拜见?”
段母与段华年相视一笑,段华年起身为父母添茶,段母则娓娓而言:“说来倒也可惜,薛姨娘那位侄儿本是个伶俐人,谁知学堂里世家子弟多,总会有几个不上进的,薛姨娘的那位学了坏,混迹赌场,听说近日没钱还债,被人打断了腿,阿弥陀佛...”说着段母又做数珠状。
段华年添茶,接过了话茬:“母亲仁厚,叫人花了重金将他赎了出来,保全了性命,还差人送了人参等物滋补。”
“哼”段老哼了一声“这等废物,不救也罢”转而握住了段夫人的手,情意绵绵“你就是太过心慈,焉知人家薛姨娘的性子,是否领你的情...”
“父亲倒说中了,那薛氏收了钱财药物,还在后院天天咒骂母亲,母亲为此还大病一场!”
“年儿!别说了!咳咳...”段母做咳嗽姿态,段老脸色已沉。
“不!我要说”段华年跪下,声音颤抖“母亲久病还有原因,是这薛氏日益不满,竟然差人跑去学堂毁圣人像,涂改卷宗,更有甚者,砸毁了上赐的牌匾!华年一直隐忍,平日里纵然被欺辱也只当是天欲降大任于身,而这样藐视上贤,年华实在难忍!”
“混账!”段老怒不可遏,“怪不得你教书先生言辞闪烁,说是学堂出了变故!竟叫这等妒妇撒野!”
恰逢有婆子来报薛姨娘请老爷过去。
段老直接砸了杯盏,“混账!昔日宠爱她,只觉得此人还算安分,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藐正主,砸武备,实在难忍,区区贱命,居然还要我移步小叙?!”眼见着段老要从书架上拿了刀,忙被段夫人和段华年拦下。
“老爷!万万不可!”“父亲三思!”
段夫人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老爷不见她便是,若真是厌恶,大不了赶出去,老爷方归,疲惫未消,万万不要为了一界贱妇动气,伤了身子!”
段老叹着气,频频摇头,在屋内踱步。段华年扶了段母坐下,安静的在一旁为段母捶背。
“上头赐匾,毁坏罪重,段家留不得她,让薛氏自去武备学堂了断了吧。至于上头,我去斡旋。”段老道。
那传话的婆子应了声,便匆忙退下了。
薛姨娘这儿,本想仗着老爷还有几分挂念,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必能让老爷怜爱。到时候在老爷面前帮侄子说几句,老爷定会为她做主,好好惩戒一下段华年,给侄儿讨个公道。但蠢钝终归是蠢钝,自始至终,薛氏都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姨娘可以有千千万,她不过是挥之而来呼之即去的那一个,把自己看的太高,总不会有什么善果。
“老爷要我死?”那薛氏听了婆子的话,疯了一般,拎起了裙子就要往书房冲,被人拦下,“你们算什么?敢拦我!定是你们害我!老爷舍得我死?我告诉你们!等我回了老爷,要你们好看!”
“薛姨娘,你可长点心吧,咱们看在老爷面上,才唤你一声姨娘,别真把自己当主子啊。”
“是啊,您再金贵当年也不过是三百个铜板买来的粗使,和咱们有啥区别。”
薛姨娘直直的仰着头,鼻孔粗喘着大气,“我不信,我要去见老爷!”
“老爷忙着和夫人少爷叙旧呢,你个sāo_huò算什么玩意儿啊,还要见老爷?”那婆子一巴掌打的薛姨娘发髻全散,糊了半张脸的胭脂。婆子招了招手,下人们便拽着薛姨娘要朝武备学堂去。
那薛姨娘挣扎再三,扯着嗓子喊叫着“定是大夫人害我!定是大夫人害我!大夫人害我和我侄儿!我要找老爷!老爷能为我做主!”
那婆子听不过,又是啪啪啪数个巴掌,打的薛姨娘鼻青脸肿“堵了她的嘴,老爷才回府,别让这婆娘叫唤,晦气!”
下人才要捂住薛姨娘的嘴,被薛姨娘狠命一咬,押送的下人直疼的哇哇大叫。众人一惊,手上一松,那薛姨娘自行挣脱开,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便要往书房冲,那婆子见状气的直跺脚,“废物啊你们,吃什么的!快抓了原地乱棍打死!”
众人方才缓过神来,忙去拉扯,薛姨娘的衣物净被撕碎,头发乱如稻草,双手双脚皆被控制住。那婆子也不管了,令了众人拳打脚踢。约摸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辰,薛姨娘便倒在地上,直挺挺的伸着腿,口吐白沫,再没了动静。
婆子捏着鼻子,直拧着额头,朝那尸首脸上吐了口唾沫
“晦气”
十年后,黎城,肉摊老板支起了棚子,闲散的人们又开始聚了了起来,喝茶唠嗑。
“听说啊,咱们黎城新来的将军,可了不得了!手下有一只军队唤作虎军,所到之处是片甲不留!”
“我也听说了,可是那位江湖人称阎罗虎的?”
“对对对!就是他,下手忒狠,虎军所到之处,不留战俘,不是被坑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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