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槐里之战(1/2)
中平二年（公元185年）六月，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等率兵大举东进。
边章、韩遂率领十万乱军到达三辅时，朝廷派遣的皇甫嵩以及十五万北军精锐也在长安一带集结完成，双方即将展开一场恶战。
小槐里，汉军中军大帐内，皇甫嵩的亲卫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
“上月中旬，西凉叛军主力边章、韩遂部十万人分别从汉阳郡的陇县和望垣出发，沿渭水而下，一路攻克汧县，渝麋县。现在荡寇将军周慎正率部三万在雍县一带阻击，平虏校尉皇甫鸿，武猛都尉麴义率部一万在陈仓坚守。”
“同时，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率领湟中胡义从胡、先零羌大约五万步骑从乌枝出发，出薄落谷，一路攻克临泾，阴盘，鹑觚三城，向右扶风的杜阳攻击而来。现在陇西太守董卓的三万人马正在杜阳一带率部迎击。”
皇甫嵩指着射虎谷说道：“射虎谷到上邽城，到望垣城，到冀城都是一百多里，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从何处渡过渭水河，也没有兵力去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边章大军渡河后一泻而下。”
“十万乱军，假如我们没有办法抵挡住，任其扑到京兆，对居住在三辅之地的六十多万百姓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同样的,对我们这些军人来说,也是一个耻辱，因为这里曾是大汉帝都，是皇陵所在！”皇甫嵩说道。
曹操、孙坚、陶谦等人围坐在地图四周，看到汉军形势如此险恶，一个个心情都很沉重，他们这边看似兵多，但是对方多是骑兵，而且精程度并不比朝廷的北军差。
皇甫嵩大声说道：“陛下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陛下这次集中了十五万大军，连讨伐并州的计划都放弃了，就是希望能一战解决西凉问题。西凉总是这么打下去，不但费时费力费钱，也会把我们大汉朝拖穷拖垮的。”
“凉州乃贫瘠荒芜之地，境内密布大漠雪山和森林，人烟稀少，许多人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块土地上奋战到死，甚至包括一位位高权重的三公大人（指司徒崔烈，注：凉州的持续叛乱使国库大损，朝廷不得不课税、征召劳力以应战。司徒崔烈建议放弃凉州。议郎傅燮则发表了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说，谴责崔烈，并强调凉州地处前线的重要性:“凉州官员失和，使整个凉州落入叛逆之手。崔烈身为宰相，不想着为国家想平定它的办法，却想割弃一方万里的土地，臣窃以为疑惑。如果让左衽的蛮夷占领此地，军力强盛并作乱，这将是天下最大的顾虑和社稷的深切忧患。……如果崔烈不知道这一点，他就太蠢了;如果他知道了还这么说，是不忠。”傅燮的说辞打动了汉灵帝，他拒绝了崔烈的建议。傅燮被任为汉阳太守，派往前线。）”
“两百年多年了，我们在凉州和羌人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耗费几百亿，牺牲了几十万士兵的性命，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我大汉朝的天威。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谁都没有资格丢弃它。守住了它，也就是守住了我们大汉朝的尊严，守住了我们大汉朝的天威。”
“它也是我们大汉朝西部的屏障，没有它的存在，长安，三辅之地，就是边境，就是战火纷飞的地方。正因为它的存在，它承担了连绵的战祸，才有了三辅的安宁，中原的安宁，大汉的安宁，天下百姓的安宁。”
“我们和羌人战斗好几代了，他们没有占据凉州，我们也没有击败他们。他们的损失加上我们的损失，可以让凉州增加一倍的人口，可以让这些人几代吃饱穿暖。可我们为什么要打？为什么还要一直打下去？还要打到那一代？”
皇甫嵩用力跺了几下脚下的土地，苦笑道：“就是为了它，为了这块土地，为了这块可以养活百万人的土地。”
“大汉朝已经上百年都没有把十万以上的精锐交给一个人来指挥了，承蒙陛下信任，要求老夫务必一击成功，将西凉的叛乱彻底解决，保证凉州十年之内再无战乱。”
皇甫嵩目视着帐中的众人，严肃地说道：“诸位大人若想建不世功业，彪炳千秋，正当良时，诸位大人可有此凌云壮志？”
“有......”众人们被皇甫嵩说得心潮澎湃，放声大吼，恨不能立即杀上战场，为国效力。
“好，希望诸位戮力同心，共框社稷！”
小槐里距离右扶风郡的郡治槐里城八十里，北面是成国渠，南面是渭水河。
皇甫嵩的十万北军在平原上大排鱼鳞阵，大营连绵数里，旌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
杜阳，董卓军营。
“将军不看好小槐里之战？”郭汜吃惊地问道。
董卓看了李傕和郭汜两人一眼，骂道：“你们两个都是都尉了，怎么连这点事都看不起清楚。你们说这战能打吗？”董卓半睁着一双大眼，怒声说道，“我带着你们，从西凉打到并州，又从并州打到冀州，再从冀州打回西凉，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一点家当，容易吗？今天我们把部队拼光了，明天呢？明天我们还能在西凉立足吗？我们和羌胡仇深似海，没有了实力，羌人和鲜卑人会把我们撕成碎片。”
李傕笑着对董卓说道：“还是将军想得深远，我等的确没有想到。”
董卓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你们都想着要消灭叛军，立个大大的军功。可惜你们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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