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颗糖 婚礼(1/2)
纪陈的病让老马给她批了一下午的假,老马作为纪陈的班主任,眼看着这个孩子开始好好学习起来了,但是身子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这样的让人担心。
其实开学的时候,纪陈父母已经和老马打过招呼了,怕不保险,还给老马塞了张购物卡。这才开学没多久,纪陈一连犯了两次病,虽然这种病不伤及她的生命安全,但是她这起起伏伏的情绪也是伤身的,尤其是在高三这个关键时期,情绪真的很影响成绩。
老马把人塞进了医务室,陪着纪陈,一直到自己的课要上了才离开。
“纪陈,你就在这呆会儿,回头宿舍门开了,你回宿舍去休息。今天就别去上课了吧,好好休息,别把身体熬坏了,别想太多,想多了都没用,脚踏实地最重要!”
纪陈点点头,应是,等到老马离开后,她又躺回病床上。校医院的医生坐在休息室外唠嗑儿,她们都是退了休的老医生,在学校医务室挂个职,每天八点半上班,四点下班,主要工作就是聚在一起唠唠家长理短。
纪陈躺在病床上就听外面的老阿姨们聊天。
无非就是自家的孙子媳妇那些事儿,却也说得激扬顿挫,好似个说书的人。
“哎呦,小柳啊!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那不舒服!你坐过来,阿姨给你看看啊!”
柳格腼腆一笑,“没有不舒服,我同学身体不好,来了医务室,她还在吗?”
阿姨们立马会意,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的。
“在的在的!在里头休息呢!小姑娘长得没你俊,不过不错的!”
柳格一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尴尬的冲阿姨们点点头,然后进了休息室。
纪陈枕着枕头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睡梦中她又看见了柳格,不过此时的柳格和她不是站在戒/毒所的探视室里,而是华丽的大厅。
身边的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纪陈她发觉自己站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仰视着柳格。
柳格穿着笔挺的西装,面带笑意,像是融化冬雪的春日阳光,耀眼夺目。他还特意打扮过了,一丝不苟,有许多的人上前和他道喜,他都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以前的他孤僻到根本不会给人好脸色,此时却亲切到让人想要拥抱他。
纪陈看着他,移不开眼。
但是很快,她看到了柳格背后的巨大屏幕,上面写着“恭喜柳格先生与白择华女士喜结良缘”。被放大了的黑体字刺目扎心,纪陈握紧的拳头僵硬而乏力,指甲都要嵌进血肉里去了。
此时的纪陈知道自己十分的偏执,多年来的生活已经让她的三观全数崩塌,若不是还有最后想要坚持的信仰,那她早就是个十成十的疯子了。
这个场景纪陈和苏培说过,那个时候她不是“梦见”,她是“看见”。
不过那个时候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她没有这样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个自己的感受,而现在,她感受到了。
整颗心脏都在颤栗,她所有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纪陈不明白那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执着于这个人,就算她喜欢柳格喜欢了那么久,但是得不到就放弃啊,世间男人千千万,能相爱的情侣能有多少?
但是,令她疑惑的是,她并没有想哭,她坚强的忍住了眼泪。
不知道在角落里站了多久,纪陈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她目睹了他们的婚礼全过程,温馨而令人向往。
郎才女貌,交换戒指,许下诺言,揭纱拥吻,整个过程进展的无比的自然,参加婚礼的宾客一个个欢呼着起哄着,惹得两个新人面带羞红。
直到整个过程结束,纪陈居然有了种松了口气的错觉,是她在松了口气,还是那个自己?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她的心里上刑一样,而上完刑就结束了?
纪陈对那个自己是完全陌生的,她现在所显现的一切都是她脆弱的样子,她的情绪经常崩溃,这是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个自己也是坚强的。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纪陈内心一紧,揪着床单乍然惊醒,她瞪着天花板喘着粗气,难以平复此时的心情。
恐惧像是个黑洞一样吞噬了她的内心。
“怎么了?做噩梦了?”柳格看着她,她此时双眼通红,刘海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一副刚被跳大神的样子。
让柳格完全没想到的是,纪陈猛地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在躲谁一样,身子在颤抖。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纪陈喃喃自语,忍不住的抽噎着。
柳格身子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把自己当成个衣架子,让纪陈挂在他身子上。纪陈的病是心病,而此时,显然也是了解她病症的最好时机。
“都是假的,你别怕。”柳格拍了拍她的背,他长这么大唯一哄过得孩子还是他的小侄子,此时只能把纪陈当成自己的小侄子来哄了。
纪陈死命的抓住柳格的衣服,将他抱得紧紧的,如果不是此时的自己因为太过恐惧而失了分寸,那她一定会是趁机揩油。
让她感到无比害怕的是最后有人对她说的那句话。
那是出自于《妙色王求法偈》的一段话,而说出口的是她自己。是那个来自于未来的,藏在她身体里的自己。
她清晰的知道,这句话是对方说给自己听的,就像上次那句让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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