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远道僧人(一)(1/2)
中原土地,若要论及极北疆土,除了桀燕帝刘守光所处的燕地以及晋王李存勖所在的晋地,在歧王李茂贞所处的歧地以北,仍有一处藩镇势力,可是寻常百姓谈及中原疆土,或常常将其遗忘,只因这里的藩王,是被任命于此的原鲜卑氏族众部当中,最为强盛的拓跋一部,称王至今还不足三十年。
当年黄巢起义,唐朝廷陷于危难境地,无奈之下,借由黄巢残暴之说,令世人发指,号召天下各民族势力奋起响应。而其中李克用父子所率领的沙陀人,朱邪一氏大展拳脚,得朝廷赐封藩王,更得李姓。
有此殊荣的,还有另一股势力…
由党项族八部当中最强盛的平夏部首领,拓跋思恭率领的定难军,在镇压黄巢起义中大显神威,后得李姓,被封爵夏国公,拜定难节度使,得银、夏、绥、宥四州,在中原的西北方以夏州为中心建立起自己独有的割据势力。
虽然名义上是为中土藩镇势力之一,可是实际上,这里更像是拓跋人的私人领地。大多改姓为李的他们,依旧过着少数民族的游牧生活,与中土其他藩镇势力或是契丹都甚少摩擦,顾着自己的土地,稳定的发展。
乾宁二年(公元895年)拓跋思恭猝,由其后人即位。传位至今,现在的定难节度使是名为李仁福的人,此人不知其世家,只知早时为夏国公拓跋思恭弟弟,拓跋思敬的一名偏将,辗转至今,竟成藩王。
夏州这里很少招惹是非,开平四年(公元910年)时,歧王李茂贞与晋王李存勖曾合兵五万围夏州,后梁太祖朱温派兵方才解救。
这个夏州之地为中土西北边壤之处,不是何战略要地。不仅如此,夏州拒不与任何藩镇同盟,只是归顺当朝政权。唐未亡时,听命唐廷,唐亡后,听命大梁。这种行径或可叫趋炎附势,或可叫卧薪尝胆,究竟为何,日后可见分晓。
鲜卑人的历史源远流长,而拓跋一脉,在这条看不到源头的历史线上,逐渐演变成既是鲜卑族,中部鲜卑的拓跋部落,亦是党项族八部众最强盛的一个分支。
至于究竟为何,已经没人能说得清了,
这就好比我们是炎黄子孙,但我们自称是汉人;
如今他们的祖先是鲜卑人,但他们自称是党项人。
今日的夏州城内,有着一个稀客
道士。
在拓跋人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出现过两种宗教,
萨满教与佛教。
如今外来的道士,在引起他们内心排挤的同时,
也难免地,夹带着丝丝好奇。
这个道士的不远处有一头毛驴,在草堆前吃草,而道士已经喝得醉醺醺,蹲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摆弄着手中的葫芦。
门前有好事者,三言两语在议论着闲话,“这个人是疯子吧?”
“我前日来他就醉在这了,谁知道他究竟来多久了?”
“已经七天了,那天我来喝酒他进来的,这身装束咱们这里本来就少见,所以我印象很深的。”
“可是不久前也来过一个和他装束差不多的,听说这就是中土的道士。”
“道士吗?可是他和上一个
可差得太远了,那个道士威风得很咧,好像节度使大人还亲自接见他了,你们看看这个,都醉成一滩泥巴了。”
这个时候,店小二跑了出来,看到半蹲半躺在地的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俯下身道,“客官啊,您的盘缠都花光了,总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您在哪里修行,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走?”道士醉醺醺地扬起头,不管如何风尘仆仆,烂醉如泥,那皮肤上仍旧细腻无瑕,长发有些脏乱,但是鹤骨仙风犹存,此人竟是无忧子傅灵松。
“是啊,应该快要走了…大概是今天吧……”
“哎…客官啊,掌柜的说了,您在这里花了不少银两,这两日欠的酒钱就免了,再给您的酒葫芦打满,您就快些上路吧。”经过七日七夜的相处,店小二已经把眼前这个酒鬼道士认作了祖宗。
“不…不急……”傅灵松眯眼醉笑道,“贫…贫道还没喝够,只差最后一顿酒了,就…就差这一顿,嘿嘿……”
店小二抓耳挠腮的快被逼疯了,好言再劝道,“那我跟掌柜的商量商量,再给您摆桌酒肉,您吃好了就走?”
其实这家店铺能对傅灵松如此客气,多少有些不同寻常的原因。
首先,道士在夏州及其少见,掌柜的和店小二对这路人摸不清深浅,
其次,之前夏州曾来过一名道士,这名道士在夏州闹起了不小的风波,连现任的节度使,李仁福都亲自迎接。
故此,掌柜的十分不愿得罪这紧随其后而来的又一个道士。
傅灵松笑了笑,醉醺醺地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道,“谢…谢谢你啊,不过用…用…用不着,一会儿…就会…嗝!~会有人请我,你…你忙去吧…”说着傅灵松“咚”地一声趴在地上,也不知是又睡了过去,还是跌晕了过去。
“客官,客官…”店小二见没了动静,站起来挠了挠头满面的愁容,“这…这可怎么办啊。”
门前此时就有好事者上去搭话道,“小二哥,这怎么回事啊,他说还有人请他?”
“哎,可别提了,这客官来了七天,每天就是喝酒吃肉,咱家的陈酿是远近闻名的,喝个三大碗,再状的汉子也得睡几个时辰,起来再缓个三两天才会好,可是这个祖宗,肉就不说了,单是这酒每天自己要喝四五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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