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中道友(1/2)
两年前,一股吐蕃喇嘛在河东地域出现,引起了江湖中不少热议。
谈佛论道,河东之地除五台山不做第二选择。
任天啸心有担忧,赶到显通寺,还未见到戒嗔,却迎面碰上了个怎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故人…
酒气熏天,眯眼嬉笑,甚至有些疯癫的无忧子,傅灵松。
更为奇怪的是,任天啸在自己这个终日饮酒,嬉笑疯癫的大师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东西…
杀气。
傅灵松不理世事,少与和尚打交道,这次来者不善,任天啸脑中想来想去也只得一人…
戒嗔!
任天啸的眉头皱了起来,二目圆瞪对着傅灵松道…
“你来做什么?”
“嗝!~~”傅灵松擦了擦惺忪双眼,这才看清了来者,随即嗤笑起来,“嘿嘿,小子是你啊,师兄刚好烦着呢,来,陪师兄喝酒!”
看着傅灵松步履蹒跚的样子,他是真的醉了,摆弄着自己早就喝光的酒葫芦,跌跌撞撞地朝任天啸走来。
“你醉了,”任天啸踏前一步单掌支住傅灵松的身体,而后在其耳边极为谨慎,又隐含惧怕的问了这样一句话,“师兄,你今天很怪,到底来这里打算做什么,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
“嗯?”傅灵松的身体稳了稳,而后哼声一笑道,“对啊,你是来给贫道添麻烦的才对,党项族那边忙完了,自然也要赶回来啊,不过动作当真是够快的啊,是来看孩子的吧?”
任天啸背脊一凉道,“你…你在说什么?”
傅灵松抬起头,借着月光照在那满面胡茬,惺忪睡眼的脸上,浅笑道,“罗誉当年说你在五台山出现过,还教了个穿开裆裤的小和尚道家最正宗的身法,起初我还不信,你干嘛要来这个穷和尚们念经的山上,为什么要教一个小沙弥道家精髓?今天我终于明白了…”
“你…你见过他了?你把他怎么样了?”任天啸暗暗攥起拳头,生怕听到小沙弥的坏消息。
“我本想除了他…”此话一出,任天啸先惊后喜,惊的是傅灵松果然对其动了杀意,喜的是听傅灵松的言语,戒嗔如今该是无恙才对。傅灵松继续道,“不过酒喝得太多了,看不清东西,就先放下了。”
任天啸直直瞪着傅灵松,语气坚决道,“如今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碰他一根指头。”
傅灵松暗暗耷下眼皮,淡道,“当年你被戾气侵体,涿州路上走火入魔,我制你不住,反被重创,如今找到那戾气源头,却是你保护之人,莫不是你我师兄弟要再行动手么?”
任天啸沉出口气,“当日师兄手下留情,天啸自然知晓,我欠你的人情,此生难还,但是…”
任天啸二目之中射出凌厉精光,丝毫不会退让,“这个孩子任何人也碰不得,包括你!”
“哦…又要打啊,”傅灵松运起真气,周身升起无名白雾,其酒气顿时去了近半
,与任天啸对视了半晌,而后叹口气道,“好烦啊,算了。”
“嗯?”任天啸目不转睛,盯着前者。
傅灵松忽地眼神一变,淡道,“他果然是那个人的孩子。”
“你…”任天啸心头一惊,看着自己这位时而迷糊,时而深不可测的大师兄,自知多余的狡辩毫无意义,便干脆沉道,“是又如何?”
“当年天生异象,惊雷滚滚,诸星齐聚,便知天道有变,只可惜我没能早点发觉,才致如今田地。”傅灵松眉宇间闪过灰暗。
“若为天道,此乃天意,又与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任天啸反驳道。
“这根本就不是天意!是你违背天道,强行让他来到世间!”傅灵松抚脑摇头,语气暗暗地淡了下来,“我早该知道才对,星象乱了,梁帝和魏国夫人的命途才会改变,大雪山上的人才会如此躁动,十年前你嗔怒难当而大开杀戒,在无防备之下被阴煞之气侵扰心智而致走火入魔,以你的道行,不可能毫无察觉,还有那个普善,绝不是巧合才给其取号戒嗔。”
“法号中有‘嗔’字又怎么样,师傅赐你道号无忧子,你还不是在这里自寻烦恼,都不明白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梁帝早就该杀,谁又是什么魏国夫人,大雪山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任天啸的脑子让傅灵松的话语搅得七晕八素,大手一挥道,“总之既然你已知道我与这个孩子的关系,便该明白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世人要乱是世人的事,人有阴阳正邪,先天有异,后天可改,我的侄儿治病救人无数,怎会是该杀之人,你不分是非曲直,在这里对一个孩子妄动杀机,还谈什么道理!”
“人有善恶,天有天命,孤星降世,天下大乱,如今的人间,你还看得到乐土么?”傅灵松长舒口气,想着他连年的跋涉,看到的人,遇到的事,唯有饮酒能让自己脱离凡事,醉梦逍遥。
“哼,人的恶念衍生出如今的乱世,你竟把这些怪罪到一个孩子的身上,你真是酒喝太多把脑袋喝糊涂了!”任天啸怒目而视,单手点指。
晚风吹过,良久良久。
“或许…”傅灵松的面色不知为什么缓解了下来,半眯双眼,嘴角带笑道,“你是对的。”
“嗯?”任天啸狐疑。
“倘若安宁是建立在杀戮的基础上,那么这份安宁本就是扭曲的,”傅灵松好似在自说自话地道,“不过这个孩子不大,十年间便遇到诸多贵人相助,先是有你这个孤傲不可一世的道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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