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朱门染血诉薄情(2/2)
是周公子的名姓。周公子出身寒门,用朱漆还是为时尚早,甚至会损了气运。这些话小姐不好在周公子面前说,由婢子代为转达,还望柳姑娘莫要见怪。”柳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若是孟南珺今早来找她时提起的那个缘由,说不定她还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出自大家族这点气度还是会有的,并不会在意旁人如何看待。
可梨书一说有损周许的气运,她也不得不多几分谨慎,停下的可准?”
“孟家虽然没落了,可到底也曾是皇都一大了不少,看个小宅风水还是行的。再者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姐又不会害柳姑娘。”
几番话将柳云绮说动,当天就让人过来拆旧换新,梨书带着两扇门回来时只觉得顺利非常,让人抬着木门就进罚堂跟自家小姐邀功去了。
“这下小姐能告诉婢子,为何如此注重这两扇木门了吧?”梨书一边蹲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琢磨,一边还问出了自己纠结半天的事情。
孟南珺正蹲着摸门呢,结果手一伸长就被凑过来的梨书挡住了,忍不住轻轻踢了她两脚,“一边儿倒茶去,等我看完了再跟你说。”
梨书正是容易好奇的年纪,闻言十分殷勤地准备端茶递水,而孟南珺也正是寻了这个空当闭上了右眼。
片刻适应,眼前就有一缕一缕的黑气浮现,包裹在其中的木门本是原色,后有血点一笔一画涂抹成字——
周郎明我心,长绢赋我情;
周郎明我意,不远行千里。
百叶初开时,我问周郎音;
百叶又将尽,我蒙周郎弃。
四十个字一一浮现,似是有人咬破手指,在门上一字一句刻着血书。
自半空滴落而下点点鲜血,晕染了那些字迹,也浸湿了两扇木门,不过几息之间,那门便成了之前所见的样子。
“小姐写什么呢?”
梨书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孟南珺睁开眼睛,一瞬眩晕之后缓过神来,面前就递过来一个茶盏,“咱们这儿茶叶没了,婢子便去夫人那儿讨了一壶,得夫人问起小姐是否认真画符,婢子便替小姐圆了过诗呢。”
原本只来得及看几个字,梨书就以为孟南珺在写情诗,然而定睛一看上头四个“周郎”,顿时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莫不是柳姑娘托小姐给周公子写的吧。”
说完还抖了一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孟南珺是照着两扇门上面浮现的字抄录的,因此并没有想太多,被梨书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想了起来,周许可不就是这位“周郎”。
否则所谓的“情诗”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门上。
“不对啊,柳姑娘和周公子可不是相识在三月三,周公子也断然不敢舍弃了刘姑娘,小姐写的这前半段还能看,后半段怎么写成了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还提起笔把最后五个字划掉,这才满意地笑道:“百叶初开时,我问周郎音;百叶又将尽,周郎蒙我弃。这才该是好诗。”
“要我说哪怕最后云绮不要他了,也不是什么好故事,这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云绮的身边,平白让人膈应。”联系起今日所见的那个鬼影和耳边空灵的女音,孟南珺也是明白了大概。
梨书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能轻叹了一声,“要婢子说这两人也是不该遇见,咱们柳姑娘就该嫁一个大官,要不将军也行,总归不能是周公子这样的。哪怕她喜欢文弱一些的,朝堂上那么些有本事的言官可不是随他挑选,再不济丞相府那个上门跟她求过亲的幕僚也行啊。这都是些有本事的,柳姑娘怎么就看上他了。”
听她这么一番感慨,孟南珺也不得不说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可目光触及眼前的这几句,她却又勾起了唇角,“不过这位周公子比咱们想的更加能耐几分。”
“何以见得?”
“你不是问我要这两扇门有什么用吗?”孟南珺先卖了个关子。
梨书一把拍上的自己的脑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被孟南珺转移了半天的注意,连自己究竟要问什么都忘了,赶忙又问:“到底有什么用,小姐可不能继续戏耍婢子了。”
“这木门上面刷的不止是漆,还有人的鲜血。”
梨书在孟家待了这么长时间,鬼啊魂啊的也听过了不少,此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家做门的莫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吧,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总不能就是图个高兴吧。”
“那若这几句是我从门上抄录下来的呢?”
梨书没想那么多,凑着脑袋就往门上面瞧,“总不能是做门的这个人被周公子辜负了吧……这哪儿有字啊,婢子怎么没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了,因为这是女鬼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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