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何故执迷此道中(2/2)

说这话时她面色如常，好似真是如此打算一般，徐晚舟狐疑地瞧他两眼，见她还真不闪不避，心中也在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

好在孟南珺也只是将人送到了木华寺门口便告辞离开，其动作干脆利落，还真让徐晚舟有些意外。

“方才多好的机会，小姐怎么也不多问两句？”梨书直到随孟南珺往外走了一段，这才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孟南珺却只是回道：“徐晚舟是个疑心重的，之前我对她护卫有加，在她看来估计就与示好无异，她戏中一定会有所提防，倒不如今日就将她的疑虑都消下去，日后再见面说是偶遇，她便也能多信几分。何况她这种性子，你越是捧着她，她便越是不屑一顾，反而这般若即若离会让她多生几分亲近之意。”

梨书听她一番说辞撇了撇嘴角，心想还好自家小姐不是个男子，否则还不知要骗过多少无辜少女。

徐晚舟在例行上香之后，就约见了木华寺的长老，孟南珺便独自尾随在后，这么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长老让小僧给施主带句话，有些事情总得量力而为，切莫惹火烧身。何况故人已去，是否还如当年面貌，谁又能算得清楚？”十多岁的小和尚板着长脸，对徐晚舟如是叮嘱。

徐晚舟却只是紧咬下唇，说自己知晓。

可在她转身之时，小和尚却摇头轻叹。

“既无作恶之心，又何必躲躲藏藏？长老也不是个小气的人，闲暇时偶尔见一见有缘人，也还是有那个兴致的。”徐晚舟走后，小和尚便朝孟南珺这边瞧了一眼，口中说道。

孟南珺原本还在想着如何趁小和尚不注意溜进院中，冷不丁听他说话也吓了一跳，赶紧屏息凝神，生怕自己被发现。

谁知小和尚却接着又道：“长老早便知晓施主来了，请施主随小僧进去。”

见瞒不过那位长老，孟南珺也只能现了身，跟随小和尚进去。

推开木门，眼前便只是一间古朴的禅房，长老盘膝坐于蒲团之上，眼睛自始至终也没睁开。

对于僧人，孟南珺也有敬畏之心，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为老者，于是刚进门便行了个礼，认错道：“晚辈多有冒犯，还望长老莫要怪罪。”

手上佛珠继续转着，没有丝毫停顿，长老仍旧是闭目打坐，唯有口中笑道：“你是孟家人。”

在屋里都能察觉自己藏在外头，孟南珺也算是领教了长老的厉害之处，是以躬身回道：“晚辈孟南珺，不知长老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归元。”长老回罢，又问孟南珺：“小施主今日闯入贫僧院中，可是有何要事？”

见长老并不准备将此事揭过，孟南珺又不愿与他说谎，只得如实回答道：“长老既猜出了晚辈的身份，也应当知晓晚辈家中与风水一道相关。三月三那日我在相思水畔曾遇一只厉鬼，她的容貌与方才那位徐家二小姐颇为相似，而经过一番查探之后，就听说徐家原有两位小姐，因此想问问长老，徐家二小姐年年来此祈福究竟为何。”

孟南珺这番话一出口，长老手中正转着的佛珠便是一停，眼睛也慢慢睁开来，转而看向了孟南珺。

“十三年前的事情你还记着多少？”长老没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

孟南珺心中也是觉着古怪，可想想十三年前自己四岁之时，也就发生了那么一件大事，因此回道：“当时晚辈毕竟年岁不大，有些事情即便记得，也有些模糊不清了，不知长老为何如此问。”

“若老衲不曾记错，十三年前那位被你爹请去的僧人应是老衲的旧友，他这十多年游历山川虽不曾与老衲联系，可临走之时就与老衲说过，你不该踏足此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