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十花(1/3)
来者和叶两仪同样有着瘦削的瓜子脸与乌黑的长发,身材却要较叶两仪更好上一筹——这是因为她身上穿着的是贴身的衣装,比起叶两仪那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华服自然将凹凸之处更加鲜明的突显了出来。
除此之外,来者居然还拥有能和万俟薰一较长短的一双长腿。从张如晦的这个方向看去,自然能将这双修长的*一览无余。只可惜在看到这个人后,尤其是看到她满脸愠怒的表情后,张如晦产生的是由衷的畏惧感。这种畏惧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养成了的,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而是长久以来根深蒂固铭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在小的时候,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个人。若是在母亲面前顽皮了,母子二人随便嘻笑几声也就过去了。可要是在这个人的面前随便胡闹,一通管教是绝对少不了的,说不得就有一汤勺破空飞来,对准脑壳就是狠狠一下。
当时的自己就经常像今天这样,连续穿过两条巷子,跑到这间菊下楼的后厨来玩。当时这里除了主厨的这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男孩,女孩的背上还经常背着一个婴儿。在自己的心里,这间菊下楼和家中是唯二的避风港,尤其是在母亲死去,自己连家都失去的时候……
“就算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自己也要好好的。”这个人用双臂轻轻搂住了自己,她的怀抱让人感觉就和母亲一样,一样的温暖。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应该是……
“十花姐……”
十花姐斜眼瞥见张如晦想要说话,又是一汤勺狠狠敲了过来。这一敲的缓急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张如晦根本无从闪避。普天之下,恐怕真的只有秦琼的翻天锏方有这等威力。
虽然不知多年不见,十花姐从哪里学了这等神功,可被这汤勺敲中铁定又得疼的哇哇大叫。张如晦下意识的就是一缩头,做好了迎接敲击的准备,汤勺却猛然间就停下了。
千钧一发之际,是叶两仪用手拽住了十花姐的手臂,这才阻止了汤勺敲到张如晦的头上来。
十花姐做势还要再敲,叶两仪抬起双眼,露出请求的眼神。两人对视了一阵,十花姐冷笑一声后终于收起了汤勺:“从小时候起你俩就是一唱一和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叶两仪。
叶十花。
这么说来,她果然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念及此处,张如晦抬眼就向叶两仪望去,果然依稀可见当年的轮廓。叶两仪似是感受到了张如晦的目光,一双眼眉回首望来,眼中却是自有一种浑不着意的无心之美。
张如晦一看她的眼神便已知晓,叶两仪显然早就认出了自己。或许是在见面之初就已经认了出来,或许是在翻山越岭的途中认了出来,反倒是自己由于一直拿不定主意,也没敢去向她确认。
不过,原来那份默契是真的。之所以两人就像是已经共度过无数喜怒哀乐的时光,那是因为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共度过无数喜怒哀乐的时光。之所以两人一见如故,那是因为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童年故交。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看见这两人相互间眉目传情,叶十花也不多说,抬手就向周围指去:“你看看我的酒楼,都被这两人打成什么样了?”
只见众人放眼所见之处,青石翻起,桌椅碎裂,水痕四处乱流的同时还有朵朵红莲绽放,时不时的还传来一两记噼驳之声。墙上剑痕道道,脚印班班,被称作满目狼籍绝对是当之无愧。
可张如晦自然是心中有愧,菊下楼被弄到这般境地,他绝对是罪魁祸首。可他身为道士,最擅长的就是御五行二气之变。若要让他单跟柳白猿比拼剑术,那还不如让他直接绑了双手,将脖子直接送到柳白猿的剑刃上去。
张如晦能看得出来,柳白猿自然也可以。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强辩道:“这又不是我干的!都是那家伙……”话还没说完,叶十花的汤勺已经于倏忽之间飞至,干脆把他砸的躺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就是一闭眼睛,都不忍心看柳白猿的样子,初音更是捂着头就躲在了万俟薰的身后瑟瑟发抖。张如晦对此是心知肚便是如此,你在被训的时候越要反抗,下场越是凄惨——比如就像现在,当世袁公赫然已经被叶十花以汤勺使出的三十六路翻天锏打的溃不成军,刚一起身就又被打翻在地,只得抱头痛呼。
袁公一脉向来以“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而闻名。身为刺客,他们虽然不可能长于护身,保命的手段可绝对是一等一的多。可包括“虚空动”在内的所有手段在叶十花的勺下却一样都施展不出来,这绝非柳白猿自身不济,只能说叶十花的功夫更胜一筹。至于她如何凭借一根细细的汤勺将张如晦和柳白猿两人都敲的毫无反抗之力,这恐怕只能归结于翻天锏的神妙所在。
“把我的酒楼打成了这个样子,惊走了全部客人,你觉得我一共损失了多少银子?”大概也是觉得打的有些累了,叶十花终于停了手,掂量着汤勺问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勇气的柳白猿。后者口中嗫嚅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终于……
“哭了啊。”
“他居然哭了诶。”
柳白猿这幅凄惨的样子当真是使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惜在场众人根本没有人有为他求情的意思——或者说压根连根本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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