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南来与北往(1/2)
当一个人专心的将精力投入到一件事情上时,时间过的特别的快,所以很多人都说幸福的时光过的特别的快。而这段时日是慕风自百草爷爷过世以来过的最为舒心的日子。一来山上有三个可爱的小姑娘,每天嘻嘻哈哈的玩的特别开心。
青鸾现在像个小尾巴,最喜欢跟在袁小雅和唐璃的后面玩耍。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孩子在一起捉迷藏,玩玩游戏,真是欢声不断。二来慕风在任老身边有种跟在百草爷爷身边的感觉。
每天这一老一小除了观察唐璃近日来的状况以外,就是在后院探讨炼药与法阵。慕风对于学习这些事情很感兴趣,毕竟在梦中的世界看过很多网络上的小说,也曾不知羞的有过代入感。
这段时日,他偶尔会想起梦中的世界,偶尔会走神。有一次在山顶湖的亭子中观看日落,他感到莫大的悲伤,这悲伤与人世间的外物得失无关,似乎总感觉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好似虚无缥缈却又是可以感知的。
那天的落日很美,美得让人感觉不真实。刚开始的金黄色光芒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金粉,微风吹皱了湖面,那波纹犹如融化的金汁。随着时间流逝,斜晖变成玫瑰红,因为夜色慢慢的降临,远处的森林只看到一片红色,天地一色,红的那么不真实。
终于红色渐渐变深,转为暗红,远处的景物已不可见,只有天边的血色夕阳和暗色云彩。慕风感觉自己被黑暗吞没,因为眼界的消失,他觉得自己的感官也被困在体内,好像灵魂在ròu_tǐ中挣扎。他觉得很悲伤,为自己的渺小,也为那莫名丢失的东西。
“慕风哥哥,你怎么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青鸾来到了身旁,这个时候太阳已然落下,只有西方的云还散射这微弱的光芒。慕风看着青鸾,看着微弱光线中她那稚嫩的脸庞,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清澈,带着一丝担忧。慕风擦干眼泪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想家了。”“慕风哥哥不哭,我陪你回家,我们明天就走。”慕风笑了,感觉很温暖:“我没事了,走,我们回去。”
凤鸣居内已然亮起了灯,刚刚走到屋前,唐璃从门口出来笑着叫道:“师傅哥哥,你今天怎么看了那么久啊。”慕风道:“我在想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忘了回来。小璃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璃说:“今天我去找任爷爷玩,看他拿着针在扎他自己,我就问他,任爷爷,你怎么扎自己啊?很疼的。然后任爷爷说他在针灸,扎对位置就不会疼。我说我不信,任爷爷就让我来找你,说你会告诉我为什么不会疼。”慕风听完后觉得任老很会教授学生,难怪落叶城另两位药王也是他教出来的。慕风微笑道:“走,师傅哥哥告诉你为什么扎针不会疼。”
教完唐璃一些入门的行针之道后,慕风来到后院找到任自然:“任老,人真的有灵魂吗?什么是灵魂?”任自然正在研究行针之法,突然听到慕风的问话。任自然抬头一看,发现慕风眼神迷茫,似有神又似无神。他这一问,与其说是问他人不如说是自问。
任自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你我都是行医之人,当知人体精,气,神是根本,缺其一则人难长久。在我看来灵魂在某些意义上可以理解为神魂,但是却不限于神魂之说。平日一言一行,内心的思虑念想都可以称之为灵魂形而下的展现。由此推之,人若没有灵魂,存在的只是ròu_tǐ,而不能称之为人。”
慕风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听见了任自然的话语,又似乎没有听到。任自然观他面色,闻他声息,发觉他只是思想陷入迷惑,但随时都能叫醒,想来不会陷入魔境,也就不再管他,任自然在心里感叹道: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慕风自山顶湖那一番感受以后,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时而可触时而不可及。想起那个梦中的世界,越发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不可思议,或者说觉得人的存在不可思议。他不知道别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别人会做什么样的梦。人为什么有时候会心安,有时候却难以静下心来。
这些问题很平常,人人都会遇到,所以也就习以为常了。心难安的时候,人总会做些事情,或者转移注意逃避一下,久而久之,对内心中那一丝可能导致心难安的触动都会忽略过去。但是慕风没有这么做,所以他在山顶湖边感受到了难以排遣的难安,也生出很大的恐惧。
恐惧来源于未知,这能说是自己吓自己吗?慕风此时想的是什么,谁也难以说明白,好像是在一瞬间想到了一切,生死,得失……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很多东西参杂在一起,总理不出一个头绪。突然他明白了:“我知道了,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然后慕风朝着任自然抱拳一礼,匆匆出去了。
慕风独自一人来到山顶,坐在亭中。眼前所见仍旧是一片黑暗,天上繁星点点但是黑暗不再给他很大的压力与恐惧,他能够接受黑暗的存在,内心的虚空也不再让他恐惧,他能淡然处之。自从人出生,自然的情况下,必然会面临死亡,生与死从来都是相互依存的。
在生与死的距离中,人越来越接近死亡,怎能不恐惧?毕竟美好的人生都将因为死亡的来临而烟消云散。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现在经常理解的是圣人在感叹时光易逝,让人珍惜时光。
这样理解固然可以,但是逝者,逝去的何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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