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锦衣小旗(2/3)
个。”......
马车也不知行了多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安若甫一抬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到了,杨公子请。”两人下得车来。只见马车停在一排院墙中间的一处小门前,小门前立着两个和范猛一样装扮的劲装大汉,见到安若甫施礼道:“总旗大人!”安若甫微一颔首:“请禀告百户大人,客人已经带到。”劲装大汉回道:“百户大人有令,请您直接带人进去,不必禀告。”安若甫点点头,向门内走去,杨牧云便也跟了进去。
小门内应该是一座府邸的后院,因为一进去便看见一片水池,环绕水池的是一圈长廊。水池里几乎铺满了荷叶,因为是四月底,荷花还未盛开,只抽出一枝枝花苞。池心建有一座小亭,小亭和岸边有长廊相连。安若甫带着杨牧云沿着长廊向池心的小亭走去。渐渐的离小亭越来越近了,只听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原来是有人在亭中弹琴。
来到亭中,只见一个身穿雪白长衫的人正背对着他们抚动琴弦,看不到他的相貌,只能从背后看到他身材很瘦削,头发梳得很干净,高高挽起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玉簪。他似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弹奏的琴声中,丝毫不觉身后有人到来。安若甫对杨牧云微微颔首,便转身退了下去。
亭中只剩下杨牧云和那白衫人,这时琴声变得欢快起来,像涓涓小溪,流淌在山涧,溅出美丽而。渐渐的,琴声急了起来,若急雨敲阶,若风号浪吼,接着风愈急,雨更骤,排浪滔天,樯摧橹折,让人心弦越绷越紧。就在琴音激越高昂之际,抚琴者信手一拨,琴音立刻缓了下来,如细雨抚桐,若微风拂柳,飘逸得如同让人看见一霓裳仙子在亭中翩然起舞,衣袂飘飘,身姿玄妙。让人正如痴如醉时,琴声已止。
白衫人站起缓缓转过身,杨牧云看清了他的面貌,他大约三十岁,肤色白净,唇上微须,眼睛细长,相貌俊秀。如果只看面貌,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书生,而不会把他和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联系在一起。
白衫人淡淡一笑,只说了一个字:“坐。”看着杨牧云直挺挺坐下的样子,白衫人道:“本官乃锦衣卫白户何启秀,刚才那一曲‘十面埋伏’杨公子觉得如何呀?”
“何大人,小生不通音律,只觉琴声骤急骤缓,让人听了惊心动魄。”
“杨公子音律不通,却武功不弱,范猛的武艺在本官手下十二个小旗官当中排名靠前,却也抵不住你三招两式呀!”
“小生不知他是大人您手下的锦衣卫官爷,有冒犯处,还望大人恕罪!”
何启秀看着杨牧云诚惶诚恐的样子,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你的功夫真是跟那个人学的?”
“小生不知何大人说的是哪个人?”
“湖州曲尺巷的神秘住户,他在官府登记的名字是洪二,你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吧!”
“何大人,是,小生的武功是,是跟他学的。”
“他没告诉你他的来历?”
“他只说他姓洪,而且他还不让小生在外人面前展露他所教的武功。”
“他教你武功干什么,不会只是觉得好玩吧!”
“他说我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就哄我跟他练武,而且小生也想当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来报效朝廷,所以就跟着他学武。”
杨牧云隐瞒了三年前救师父的那一段事情,就随便编了个缘由。
“从正统九年到今天为止,这三年里,你都跟着他做过什么?”
“禀大人,小生每天除了从府学回来到他那里练两个时辰的武功,实在不曾再做过别的什么。”
何启秀冷冷一笑,细长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
“这就有意思了,你随同钦犯三年,昨日又出手打伤我锦衣卫办案人员三人,杨秀才,你也知道大明律吧?你说,给你定个什么样的罪名好呢?”
杨牧云只觉脑子轰的一声,浑身颤抖不已,“普通”一声跪倒在何启秀面前,连连叩头,嘴唇哆哆嗦嗦:“大人,何大人,小生.....小生糊涂,求大人饶命!”
何启秀声音依旧很平静:“随同钦犯,行同谋逆,罪其一;打伤锦衣卫办案人员,是为拒捕,拒捕行同谋反,罪其二;还有一事,皇上寿诞,派钦差大臣来江南选秀,你岳父暗中知晓此事后,非但不迎合圣意,反将其女匆匆下嫁与你,有违圣心,犯有不臣之罪,此罪其三......”
杨牧云头上的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上,眼前只觉一阵阵发黑,耳中轰鸣不已,“自己这一生就算完了么,曾经风光一时的湖州案首,就像那流星一样划过天际,再也无声无息了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何启秀的声音依然在持续:“谋反谋逆不臣之人,罪当凌迟,其亲属一体问斩,妻女发配京城教坊司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杨秀才,本官说得可对么?”
杨牧云整个人已软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何启秀看了一眼匍匐于地的他,话锋一转:“可你未满十六岁,年少无知......”见他抬起头,瞪大了双眼,顿了一下道:“......易受蛊惑,现有幡然悔悟之心,本官希望你将功补过,你可愿意么?”
杨牧云连忙一叩到底:“求大人教我。”
何启秀上前将他扶起,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杨公子聪明俊秀,学富五车,这么年轻就有了秀才的功名,将来中举,中进士,也不在话下,如能修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