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谪仙将进酒 青莲剑歌行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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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权,而谋动;无谋,而钱通。
无钱,而色诱;无色,而权攻。
凛冬将至,天地万物寂冷如死。当龙骨号角在午时三刻吹响那一刹,中土诸国之间的战火,终于得到暂时停歇。所有屠戮,都随着种种血雨腥风戛然而止,烟消云散。哪怕敌人就在眼前咫尺,探手可杀,也不得不收起兵刃,乖乖撤回自国封地。纵使有再大的不甘,纵使有再深的仇恨,百数年来,皆无人胆敢不从。
这,是强者最厌恶的噪响!
这,是弱者最钟情的天籁!
“首领,此子该如何处置?”中土北冥以北,巫国城里硝烟弥漫,狼藉不堪。秋柏看着满地尸首血泊中的一个少年,神色变得十分复杂,犹豫一会儿,问:“是杀?还是放?”
“首领,杀了吧!”经义面无表情,脸上沾着许多血迹没擦,手中紧捏的重剑也是。随一阵腥味十足的风吹过,经义接着说:“整个巫国就剩这一个娃子,我们杀了他也没人知道。”
“万万不可呐首领!”秋柏听后心里一惊,三十余几的他打过很多次仗,也见过很多死人,便是他们现在周围,也躺着数百具尸体。可看着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突然冒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善念,忙说:“既然龙骨号角已经吹响,就不应该再杀他。我们风国不能打破规矩,否则有朝一日事情败露,那么中土诸国,定然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秋柏兄长,你这担心是否有些多余了?”经义轻蔑一笑,完全不认同这说法。他和秋柏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关系从小就很差,故而反驳说:“这次北征的士卒,可都是我们鬼舞家族的人,谁会把这件事情败露出去?你,难道是在怀疑我族之中有叛徒?”
秋柏又是一惊,没想到经义会在这个时候摆自己一道。刚想开口辩解,旁边那四十好几,霸气侧漏的大首领鬼舞龙殷,忽然说:“别争了,秋柏其实担心的不错。我们鬼舞家族的人绝对不能做那些鼠辈所为,任何事情,都要无愧于天地。既然龙骨号角已经吹响,那么这娃子,就放了吧!”
“可是首领……”经义指着尸首血泊中的那少年,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凛冬,就算我们放了他,他不一样没有活路?”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既是老天爷要杀他,那么谁都不应该阻拦。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快些拔营回城。你们知道的,回去的路还很远,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半个月的时头可不够我们耽搁。”鬼舞龙殷说罢,转过身便想走,但就这时,他那个十八九岁的儿子却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问:“流阳,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在想念你的母亲和两个妹妹么?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们了。”
“不,父亲!尽管孩儿的确很想念母亲和妹妹,甚至希望现在就见到她们。但孩儿此时此刻在想的,却不是这个。”鬼舞流阳很诚实,从方才到现在,他一直在盯着血泊中那个少年看,像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哦?是吗?”鬼舞龙殷很疼爱他这个儿子,每一次打仗都带着。觉得看着鬼舞流阳,就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一顿,问:“那你究竟在想什么?”
“他!”鬼舞流阳伸出手,指着血泊中那个少年,说:“孩儿在想,他为什么如此冷静?我们明明杀了整个巫国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亲人,还有伙伴,当着他的面,但他却连一丝一毫的恐惧和愤怒都没有。要换做另一个十二三岁的人,早哭鼻子了,孩儿也不例外。可如今,他却没有。”
鬼舞流阳这么一说,在场众者登时一阵惊愣,变得哑口无言。确实,眼前这少年实在太过于冷静,冷静到一种让人害怕的地步。他就那么站在不远处的血泊中,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尽管他身边躺满着无数死尸,可他却视若无睹,而是用凝视深渊般的眼神,凝视着所有议论他的人。
‘他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不是来自于一个人心中,而是来自于在场众者心中。尤其是鬼舞龙殷,做为鬼舞家族现任族长,风国第一兵马大首领,他阅人无数,见识广博。无论是国破家亡也好,还是生离死别也罢,对他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根本不值一提。亡在他手下的国,破在他手下的家,或是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他们,都是经过生与死的锤炼,还有鲜血的洗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尤其是眼睛,就连那些个豺狼虎豹见到都会害怕。可如今,这十二三岁的少年不但不觉得丝毫恐惧,相反,还敢同时凝视如此多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这,让鬼舞龙殷完全摸不透。
“启禀大首领!”就这时,一个手拿长矛的年轻士卒,从众人身后急急忙忙跑上前来,行跪礼,道:“祭坛那边出了些麻烦。”
“说!”鬼舞龙殷没有看这个士卒,视线仍在那血泊中的少年身上,道:“什么麻烦?”
“这……”年轻士卒欲言又止,犹豫些许后道:“启禀大首领,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请大首领亲自过去看看吧!祭坛那边的麻烦,好像……好像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祭坛,是中土诸国用来与神沟通的桥梁,也是诸国之中最不可亵渎的地方。它的神圣,高于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哪怕是国主。敢对祭坛不敬者,就等于是对神不敬,将被挖去双眼,流放到凛冬之中活活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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