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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闭息术了得，在水中潜游了这么远都丝毫没有要换气的窘迫。这是弄潮儿的强项，一旦浅到了水中，就会变得非常安稳，就像回到了家一样，连气息也变得比在岸上平稳缓慢许多。

四周悄无声息，幽静黯然。从下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不时有水泡无声地浮上来。我们所游过的这条海道，并不算宽敞，还是比较狭窄。大概只能过一艘小型福船的空间。越往下，空间则越来越宽敞。只是出了黑暗，谁也不知道下面还会有什么东西。海道的两边，全是坚固的岩石壁。上面坑洼不平，似乎有被开凿过的痕迹。不过有谁会来这里开凿，磨练自己呢。

施琅游在最前边带头。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眼看见远处已出现了一些光明，碧蓝色的一波游动的光芒。那应该是阳光照进深水的投影。在漆黑水中，光明显得那么显眼。即使还有远远的距离，都能立刻占据人的全部视野。

施琅兴奋地回头，向我们指着前方，打了打手势，然后又转身带头游去。他的游动，像蜥蜴一般，双手伏在两腿边。

常开虎见势，也回头招呼我，用手势向我示意了一下，又转身向施琅跟去。

这时，常开虎猛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立刻再次回头，嘴边猛然泛起一阵水泡，惊慌地摆动着手脚。我看到他惊讶的举动，也跟着向我身后回头。

......

看不清黑暗中是什么东西，唯有看到两颗发光的小圆球，正旋转着在向我靠近。我纳闷着愣在水中。想等着它靠近的时候，再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渐渐我发现这两颗球原来速度极快，眼看着快要撞上我。一股强劲的力量立刻将我拽了过去，拉离了原本要和圆球撞上的轨迹，只是稍稍擦到了我的腿。

我回头，原来是常开虎一记潜冲，剑游到我身边，把我拉了过去。

而那两个球则猛然撞到了海道边的岩壁上。撞击非常猛烈，就连坚固的岩石壁都掉落了一大块，向暗黑中沉去。水泡接踵着向上跑去，即使我们身在水中，也感到一阵强烈的撼动。

常开虎拼命拉着我往前边游去。虽然我仍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它很强大，而且是来意不善的生物。我也跟着常开虎一起潜游。再次回头，借着这里的一丝光亮，我终于看清了，那两个放发光的，是它的眼球。

......

龙！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随渔船出海无数次，历经海浪。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海兽。它从深渊中游来，悄无声息，难以察觉，不知什么时候就跟在了我的身后。身形巨大，差不多有小型福船那么大；像是一条巨大强壮的巨型海蛇。但头首部分看起来长得像鱼泥鳅。只有一个传闻中的名字与我眼前的这东西匹配。龙。

一想起刚才是一条龙张着嘴向我飞驰扑来，我不禁一身冷汗。幸亏常开虎这奋力一扑，才救下了我性命。

那龙又从岩石壁中钻回来。我回头，见龙正盯着我们，又旋转着向我们冲来。

原来，常开虎所听到的传闻都是真的。他们把那些被打死的犯人扔在这里，之后就被这龙吞食。所以水牢底的湖口，血气极重。

这龙既然是被他们喂着的，那显然它早已经嗜血成性。而现在，我被这庞然大物刚刚擦过的脚上正在流血，只要有一丝在水中淡化的血进入它的鼻腔，那它一定会追击我们到底。

我回头，见那龙正不断旋转着向我们游来。它速度极快，那高速旋转的身体宛如死亡的霓裳羽衣舞一般绚丽，让人晕眩。

见这样子，我和常开虎是铁定逃不出水面了。即使我们水性再好，毕竟我们也是人，在水中人怎么可能游得过游龙。以这速度看来，被它吃掉是迟早的事。

我两都已意识到这一点。常开虎当机立断，他反而停下来，又挥挥手示意让我先走。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因为我根本也不用逃。以这可怕的游动速度，即使先吃掉常开虎，用不了片刻的时间，咫尺的距离，我必然也会马上被龙吞食。所以我还是留了下来，看常开虎有什么办法。

常开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点点头，示意我靠边。之后，只见他呼出口中一些气息，使自己能够沉稳地在水中固定了身位。颤抖地伸手摸到身后的钢斧，冷静地看着恶龙扑来。

那一瞬间，他猛然拔出钢斧，顺手一斧猛力下劈！即使在用不上里的水中，那一记出手速度竟比水中游来的龙还快！因为用力，连双脚都已经在水中浮起，狠狠地劈在恶龙的鼻子上！

剧烈疼痛的恶龙立刻张大了嘴，虽然没有吃到常开虎，但仍顶着常开虎向岩石壁撞去。常开虎猛然双手一推，使自己远离龙。被砍中的龙没了方向，仍在咆哮着，又激烈地撞上岩石壁。钢斧还砍在龙的鼻子中。

几根触须落下，恶龙即刻在水中剧烈地翻腾跳动。像被抓起来的泥鳅一样，只是这庞大的身形实在可怕。龙不断地胡乱撞击着岩壁，不时有岩石向深渊掉落。我连连拉着常开虎向边上游去。以远离这条发怒的龙。连岩石都被它击碎，要是不幸被它身体任何一截击中，那想必一定会五脏六腑都会粉碎。

恶龙翻腾了一会儿后，猛吐一阵水泡，径直向下面的深渊游去。

水波平静后，虚惊一场的我们，有气无力地浮在水中。我伸起拇指向常开虎夸赞，他则无力地摸了摸额头，说自己实在是侥幸。

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