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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再无任何感情。桑海的身下,那抹鲜血在地上凝聚,并未沉入土壤里。黑色的雾气满山遍野的浮现,直冲那团血液而来,这座鬼雾峰还在摇摆,山下的冥河水呼啸,脱离河道,像一条巨龙一般冲破河岸,在整个鬼雾峰的山脚下盘绕,滴水千斤,似是比水银还要沉重,又像是一条真正的巨龙正在从沉眠中苏醒。
鬼雾峰里雾影如潮,月光从天垂下,照的整片大地异常的妖异。
山峰还在摇晃,山顶上空的明月也似乎在跟着摇摇欲坠。山下的冥河水扩散出涟漪,似乎有人影正缓缓从水中冒出头来。山上的雾影颤抖,而整个蜃楼大地也似乎已经开始摇晃,鬼雾峰上,有绝世阵纹显出虚影,而远处的所有大山上,都有阵纹缓缓亮起,似乎要从整个蜃楼山川上脱落。
而冥河水中的人影也慢慢完全显化出来,这些人影完全是由水银铸成,毫无生机,亦无任何情绪波动,他们站在那里,挺拔而坚毅,像是古老的战神,专为战斗而生。这些人的手上,有人持剑,有人持枪,也有人持刀,他们手中的兵器不一,带着水银特有的光泽,冰冷而阴森,像是正从地府征战而出。
这些人刚好八十一人,他们在冥河水上缓缓移动,波纹在脚下不停的浮现,以这种平常的移动,在水面上刻下成千上万的阵纹。这山脚下的一切,无人发现,包括此时正化身他域,降临在山中的银发老人,也是全然不知,若是他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才是正真的上圣伐仙阵。
鬼雾峰里风沙遮眼,燕云陌和青禾各自倒在一旁,燕云陌因为血脉觉醒,在神智尽失之下,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昏死了过去。而黑衣女子,也因为困龙锁的反噬,在加上青龙劲和饕餮纹的连续侵袭,伤了神魂本源,此时正是有气无力。巫咸站在桑海身后,以两卷天书护住桑海,挡住四面八方而来的黑雾,这些都是古时诸圣死后残留的煞气,若是被这些东西侵染,他将会永世的沉于黑暗里,一生为这些煞气而奴役,将其一切主导。
显然,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银发老人的身影在淡化,上圣仙法的光芒在锐减,化身他域的时间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而整片蜃楼大地里的所有山川上,也都是亮起了绚烂的光霞,兽吼声在山林里若隐若现,似乎更有一股蛮荒的气息在慢慢苏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浓郁……
在蜃楼部落外的不远处,有一片古朴的楼阁正藏在朦胧的阵法里,看不真切。在这片楼阁里,有六个老人在树下对饮对弈,看月空无云,听一曲悲歌,叹尘世悲凉往复。然而,在那明月变红的刹那,他们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或棋子。
而这六人,同样是巫坛十巫之一。
二十五 始末
蜃楼大地上空明月妖异,鬼雾峰方圆飞沙走石。
山川内,有阵纹不断的浮现,伴着若有若无的兽吼,发出模糊的光芒。山脚下的冥河水中,凝似水银的战士杀气冲天,上圣伐仙阵流露出无比璀璨的光芒,慢慢将整片冥河水照亮。
鬼雾峰里,巫咸的身影在淡化,他终是化为星芒散去,只是在最后时刻,他将两卷天书留在了桑海的头顶。可是在没有人力主导的情况下,光凭两卷天书的残力,又能支撑多久?
燕云陌还在昏迷,那个叫月摇的女子,也在一旁的枯树下静静沉睡。只有青禾在一旁凄厉的大笑。“巫咸,如今局势,还有谁能阻挡?”
蜃楼部落里,所有人胆颤心惊。雪铭早已坐在地上,泪湿满颊。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她想起小时候的幕幕,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在朦胧中长大,也曾挣扎于战争的夹缝里,抬头不见消失的光明。她走出大禁,落霞岗上夕阳无限,满天云霞色彩缤纷,她亦是在夕阳下笑个不停。她和他一起翻过落霞岗,走出世内,无尽漠中一片荒凉,枯骨在黄沙深处不见天日,那个男子在黄沙中黯然神伤,接踵的忧伤将她的情绪也带入低潮。曾一度让她看不懂那个男人。
勾魂系玉,莫言天荒。
她记得那时候,燕云陌神色憔悴,她在不觉间就唱起了那首天荒。
而如今,她在这蜃楼大地上,更是第二次情不自禁的唱了出来。她的嗓音悠长,似乎比这满天月光还要凄凉。她在地上轻声的唱,声音顺着祭台缓缓向远方流去。鬼雾峰的山脚下,冥水中的八十一个战士浑身杀气,却在她的歌声里慢慢的转过了头。
而在鬼雾峰的莫名之地,有一声叹息传来,洗尽尘世悲凉。更有仙音在林间响起,弥漫整个蜃楼大地,鬼雾峰上的雾影再次退却,而远处的山川上,无尽阵纹也再次下沉,死死的陷入了地底深处,仙音寥寥,和着雪铭的清唱相互混肴,山林间的兽吼悄悄平息,而鬼雾峰下的八十一个战士也化成液体流入水中消失不见,冥河水倒退回流,顺着山脚慢慢的重归入河道里,同样平复了下来。
巫咸站在祭台上,和他身后的三个老人看着夜空深处,目露凝重,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黑雾消散了,风沙也平静了下来,明月也变成了原来的摸样。地上的血迹也终是流入了土壤里,和泥沙凝聚在了一起。仓颉卷和红岩卷落入桑海的手中,敛尽所有光华。他身上的气息慢慢平复,回复到他之前的样子。
而一旁的燕云陌,也从这阵仙音里站了起来。
桑海起身,他走过去眼前的枯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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