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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微微露了几分揶揄地笑意。福禄嘴角略略抽了一抽。霍妫的笑意也不自觉顿了一顿。不觉下意识撇了撇嘴,不过送了他一本《西厢记》,他便下令绝了她的乐趣:“《西厢记》自是好的,不过宫中已然再寻不到了。而这次这样好东西,宫中只有嫔妾有呢。”
楚遇眸子里一阵狐疑之色,眉头稍稍动了动,狭目眯得甚是好看。他贵为一国之君,纵有四海,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
“称心,给君上拿来。”
称心起身,将几案之上所置之物拾起。却见卷轴微皱,面上尤新的一副画轴正在称心手上托举着。这画轴虽是看上去精致,可奈何画轴之上未曾涂裱。
福禄接手过画轴,缓缓展开。
呈现于楚遇眼前的画上,是一个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只那眼耳口鼻……是霍妫的画像。
于是楚遇甚是配合地瞧了一眼,却是嘴角扬了扬,伸手便顺势揽住了霍妫的腰:“是幅好画,只是画纸用得不好,无以将爱妃凝脂体肤表现七成。”
福禄也凑头瞧了一眼:“宫中的于画师远可以将娘娘您画得更美,这是哪个不入流的画师画的?”
霍妫任楚遇揽着,却是扬起了头道了句:“嫔妾可否罚君上?”
云儿、静儿皆将头埋得低低的,她们家这个得宠的主子,真是愈加没大没小。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楚遇不觉薄唇一抿:“何以罚孤?”
霍妫自是笑意盈盈地瞧着楚遇,语气甚是娇嗔:“英明如君上都认错了人,说明君上本就认不清嫔妾,嫔妾心中甚是难过自是要罚君上。画像之人根本不是嫔妾。”
不是——福禄手中一抖,画像落地。(《 et=〃_blnk〃》.lwe慌张地赶紧俯身捡起。
见到福禄如此紧张的神情,霍妫仿若未觉,只是径直道:“君上下旨让嫔妾处置宫人买卖之事,这幅画便是买卖之物中的一样。听说这幅画在宫外流传甚广,画中女子是哪里的姑娘来着?”
霍妫眉头微蹙,似是已然记不起了。
“娘娘,是京城之中一个叫做合欢院的地方的姑娘。”称心适时答道。
良久,楚遇终于表情淡定地眯起了眼,眸中幽暗若深潭,却还是嘴角噙着弯度,扬了扬眉:“既是孤认错了,爱妃想要如何罚孤?”
霍妫略略怔了怔,楚遇的态度似乎平淡了些。霍妫从楚遇怀中抽身而出,佯作不快:“罚君上什么都无法让嫔妾心中舒泰。”
“那孤倒是真叫爱妃难过了。”楚遇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对方才的认错人似是万分忏悔。
霍妫面上甚是娇嗔:“若是君上当真心有悔意,那就罚君上依着嫔妾取消了明日的重阳宴,让他们都不快活了也好。嫔妾可没有兴致去瞧明日的夜宴了。”
称心闻此,不禁面上一惊。这些大胆的话,若是叫那个迂腐的吴大学士听着了,定又要大呼几声“不成体统”了。君上就算不答应心中也会认定自家主子不识大体,君上若答应下了……自家主子本就被朝臣视作祸根,此后定然会被完全定义为苏妲己那般的狐狸精了。
风月台的一众宫人自是将头埋得更深。
福禄自是心中打鼓,连忙劝道:“娘娘,重阳宴每年如期,何况今年淮南侯破例入京,实在不宜……”
“福禄,明日早朝昭告天下,孤身体不郁,需要静养,重阳之宴推迟三日。”楚遇深沉的话语打断了福禄的规劝。
称心诧异抬头。福禄生生住口。
霍妫亦是意外,真不知她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想到自己可能是某个女子的替身,竟有些不由自已了。她向来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待她与楚遇的相处,可是方才那种想要让所有人不快活的情绪,那种分明不太理智的情绪……真的是她么?
本也觉得楚遇会一言拒绝然后甩袖而去,可纵楚遇只是将重阳宴推延三日已经令她意外许多。重阳宴所以叫重阳宴,便是应在重阳之日举行的宴会,推迟三日,已然违背了旧例。
楚遇却是有他自己的说法:“既是已经宠了爱妃了,不外乎再宠几分。”
若说心中没有撼动怎么可能:“君上对嫔妾百般宠爱,也能容嫔妾恃宠生娇、得寸进尺?”
“恃宠生娇、得寸进尺?孤足下土地万顷,何惧以尺为度予爱妃你?”楚遇闻言,却是笑言道。
第12章
夜近阑珊,君上如旧宿于风月台。
称心凑近霍妫压低了声音,“主子都试探过了,如何?”
霍妫觑了一眼屏风之外,楚遇正悠闲地倚着几案看着之前那本棋谱,显然方才那幅画像并未让他上心:“不过试探了福禄,君上的态度却甚是模糊。”
纵是楚遇神情不变,适才福禄失手落下了画轴,已是令她心中起疑了。
称心迟疑着问道:“那主子……”
“一切依照本宫的计划施行,是否真有其人,明日自见分晓。”霍妫嘴角似笑非笑。信手取了烛光便徐徐走出内室,直至悄声行至楚遇身侧,方将宫灯放置到几案之上:“君上明日还要早朝,何不早些安歇?”
楚遇终是抬头,一双幽暗的眸子在宫灯映照下霎是迷人,只见他薄唇微扬:“孤身有妨害,明日无法早朝。”
是推迟重阳宴的说辞,倒也让他寻了个躲懒的机会。霍妫轻撇了撇嘴:“君上在风月台养病,让朝中那些老臣知道,嫔妾又难免得招惹上是非了。”
“若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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