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生意(1/3)
陶庆年蹙紧了眉头打量四周,食铺里并没有食客。现在已到未时,大多数人都在午睡或小憩,正是食铺难得偷闲的时候。
即便如此,陶庆年一张脸依旧十分阴沉:“夏丫头呢?”
钱贵一听这暗含怒气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儿,连忙道:“您我们掌柜有何贵干?”
“掌柜的?”陶庆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一个丫头家的也能叫掌柜的?!你又是何人?”
“小的钱贵,是我们夏掌柜顾的伙计。客观您要是吃面就稍等片刻。”钱贵嘴上客气,身板却已经直起来了,抖了抖手上的抹布,“您要是来找茬的——”
“我是你们夏掌柜的舅舅!”陶庆年大步迈进,毫不客气的一拍桌子,“看看这里,像甚个样子!”说完,便要去后院。
钱贵立刻侧身挡在他面前,“我们掌柜说了,后院是灶房重点,闲杂人等一概都是不许入的。您要找掌柜的便在这儿稍等,小的去请掌柜出来。”
“放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一个赌坊的小混混也敢拦我!且不说你只是一个小伙计,你们夏掌柜到了我面前也只是一个小辈!”陶庆年气的发抖。他原本就好心好意的叫夏君妍搬去陶家,让柳氏好好教导几年,也好以后找个婆家嫁人。可她不去陶家也就罢了,竟还抛头露面的开了食铺,还和这些个外男厮混在一起,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讲!要不是有老主顾与他说了这事,开铺子这样的大事,那丫头竟然都不和他这个舅舅商议,简直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没规矩!”陶庆年低骂了一声,“这样混帐,让我如何与她死去的娘交代!”
“我听到前院吵闹,原以为是有人来闹事,不曾想是舅舅来了,不曾远迎,还望舅舅宽恕。”夏君妍掀开帘子走出。长生机灵的从一侧跑出,原是他趁钱贵绊住陶庆年的时候赶紧去后院通知了夏君妍。
“你倒还知道宽恕!”陶庆年又是一拍桌子,“你看你这样什么样子!这世上哪有好人家的大姑娘像你这般抛头露面的!舅舅又不是缺了你这口吃的,你还担心饿死你不成!赶紧收拾了东西,将铺子盘出去,与我回家!”
夏君妍为难道:“这铺子才开张,生意正好,如此反复折腾岂不是与银钱过不去?”
“你怎地变得如此市侩!真是成日与这些小子混在一起,女工妇德都一概不管了!什么生意,什么银钱,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事!”陶庆年缕了缕胡须,深深叹了口气,“你要是舍不得这铺子,就交给舅舅经营,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世俗经纪。女子就应该娴静淑德,你娘以前难道没有这样教过你吗?若是让你娘见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指不定该有多伤心!”
真是句句不离夏小姑娘的亲娘,若是夏君妍还不肯跟他走,那就是不孝!
古代孝字为大,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几乎是断了一个人所有的退路了。
可惜,这一切对夏君妍没用。她不是原来的夏小姑娘,对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不幸去世的女人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她本身也不太遵守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陶庆年见她不吭声,知道自己这番话是起了作用。夏君妍在她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个安安静静的大丫头,性子软人也胆小,总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绣花。以前去夏家的时候,夏爹只要稍稍训斥几句就立刻听话了。
陶庆年一副已是当家掌柜的模样,指着钱贵吩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店门关了!明天不用来了,结了月钱回家吧!”
钱贵斜着眼往屋顶上瞧,抖着一只腿,嘴里哼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调子,活脱脱一副街头混混的模样,就是不动身。长生更是像没听见一样,一个人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算盘。
陶庆年见这二人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大为恼怒,“你看看你招的这些伙计!一个混混,一个幼童,哪里像个样子!亏你还自称是掌柜的,这种人能当伙计吗?”
夏君妍瞧够了热闹,暗中也为钱贵的做法点了一个赞,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可靠。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舅舅。”
“什么问题回家再问,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收拾东西!”
夏君妍笑呵呵道:“回家,是回那个家?陶家?还是夏家?”
陶庆年恼怒:“这是什么混账话!陶家和夏家对你来说尤甚分别!”
“当然是有的。”夏君妍慢里斯条的坐了下来,她可不是来听陶庆年训话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这才道,“如果真按舅舅所说,陶家夏家不用分别,那么当初我爹欠了赌坊的银子,陶家也应该还上一份。还是说,有欠银的时候,陶家和夏家是两家人;这银子的事了解了,于是陶家和夏家就又是一家人了?”
这话简直就是直接打脸!
陶庆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袖子里的手不住的发抖。他哪里不知道当初自家得知夏家有了巨额欠银后的做法,但那是赌债,和一个好赌的家疏远开来是人之常情!他也劝过妹妹和离,但她根本不听他的,他又能怎么办。
“还是说,在我爹娘都死了之后,我被赌坊刘五逼债逼的快要跳河自尽的时候,陶家和夏家是两家人,如今刘五流放千里,陶家和夏家又是一家人了?”
“或者是当我为了还债快要饿死,成天在山上挖野菜,还是隔壁安大娘看不过去给了两个馒头才我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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