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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祖母祭日的时候祖父的心情都不好,逝者已矣,又何必询问惹祖父伤怀。季留真微低着头,神情安然:“在未见你之前,我曾想,启元星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内里暗流涌动。东边大6几大宗门明面上一团和气同仇敌忾,却一直在暗地里较劲,遑论其他三面大6亦敌亦友的散修、巫妖两族,便是……”他指了指上面,“……也是捉摸不透,派系分明……”
“我当时决定,不论你身怀灵根与否,我都要将你留在6家,在暗处护持你平安长大成|人。可是当年一进城,就听到你身具风灵根的消息,6家族人欢天喜地,恨不得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我这才下定决心,把你带回启元星。”
这是六年来季留真第一次这样和清澜交心,并不是说他不信任自己的孙女,只是他着实不愿意让这么肮脏事情污了清澜的耳朵。清澜是他唯一的血亲,如果有可能,他只愿清澜能够平安喜乐地长大,不受阴谋诡计的暗算。
这些话季留真本来不打算开口说的,毕竟他是在清澜六岁的时候才找到她的。两人这些年虽然亲密,但始终有一层隔膜。他为人不善言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隔膜横在他们祖孙二人之间,笨拙地慢慢关怀清澜,打算让时间来消化这道隔膜。
这次的秘境试炼,原本季留真是不担心清澜的。她个性温和,与人为善,就算是幼年在6家受过欺辱,也不曾记恨。况且她心思敏捷,自然不会沉沦于幻境中。季留真很有信心她能够通过考验,但结果却出乎季留真的意料。他这才恍然大悟,清澜凡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有什么委屈也不与他说,这样子看来她心中早有心结了!
听了季留真一番自白,清澜沉默许久。半响,她眼圈微红地笑道:“原来祖父当年……不打算认我吗?”
季留真长叹一声,再次抬手摸了摸清澜的脑袋:“祖父虽然不舍,但如果能够让你平安长大,便是你一辈子也不认得我这个祖父又如何。”
清澜终于忍不住,扑到季留真怀中放声大哭。她抵上季留真的肩膀,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一般。
前世和今生幼年的苦难,被觊觎祁越空间的修士追杀,她的死亡,祁越悲惨的结局……长久以来积郁在心头的痛苦、悲伤、委屈,仿佛化成了实质性的东西,一点点脱离身体,最后全部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季留真慢慢环住清澜,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祖父在这里,祖父一直都在……”
清澜闭着眼,泪水不断从她眼中流下,连带着某些不堪回首的悲伤往事。她肆无忌惮地哭着,用尽全身力气蜷缩在季留真怀中,她第一次有了清楚的认知,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衣袖早已被清澜的泪水湿透,听着清澜几乎喘不过气的哭声,季留真无言,他突然很想对云静说谢谢。
谢谢你曾经的存在,存在于我记忆里最深处最美好的位置。谢谢你丰富了我的人生,使我足以抵挡一切忧伤。谢谢你留下了清澜,那个孩子的笑容有着比回忆更为巨大的真实的力量。
对于季留真和清澜而言,那个拥抱,叫放下。
45045隐患
等到哭够了,清澜红肿地眼不好意思地退出季留真的怀抱,小心地用手碰了碰眼角却被刺激地痛喊出声,“嘶!”
季留真抓住她的手,笑道:“你这样还想用手来擦拭眼泪,这双眼睛还要不要了?”
清澜面皮一红,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涸,声音沙哑:“我……”
季留真连忙制止她说话,施法将桌上的茶杯拿来,在杯中蓄满茶水让清澜喝下。
清澜乖乖地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地饮尽,清凉的茶水很快缓解了喉咙的灼热感,她有些尴尬道:“祖父,我……”
季留真无奈地看着看着衣袖:“都被你的泪水给浸湿了。”
这话让清澜越发不自在,她将全部的泪水流尽了才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不顾形象地扑倒季留真怀里痛哭,她真的是十二岁不是二岁吗……清澜羞愧地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一头钻进去。
季留真带着隐隐的笑意道:“现在害羞了?”
清澜抿了抿唇,有些羞恼道:“祖父!”
季留真识趣地不再开口,但重光却好奇地从清澜手腕上飞出,停在她的面前,伸缩着剑身。
清澜见重光在好奇她的眼睛为何红肿,有些羞于见人地低声对重光道:“重光,快回来,没什么好看的!”
重光扭了扭剑身,最后还是听话地飞进了丹田。
季留真看在眼里,开口道:“祁越,是什么人?”
清澜猛地睁大眼睛,却不想又刺激了红肿的双眼,她连忙微微眯着眼道:“祖父,祖父怎么会知道……”
季留真道:“我虽然在一边守护大阵,但也有额外关注过你,之前你神色清明,但后来却渐渐迷失在幻境中,口中无声喊着‘祁越’这个名字。”
清澜的脸色越来越白,她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我、我竟然喊着他的名字……”
季留真看着清澜:“那个祁越,是谁?”
清澜咬牙,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她定定地看着季留真:“清澜不想欺骗祖父,但、但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季留真缓和了脸色,长叹道:“算了吧,你既然不想说,祖父也不勉强。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体内真种的隐患。”
提及真种,清澜立刻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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