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镜夜)8、都不讲理(1/2)
就因为那位大秀,他这屋里先来了一拨小子,这就又来了个丫头,让他想安安静静看会书都不成。-79-
凤镜夜按住书卷,冷冷抬眸:“秀的事,还是该去问秀。个人的喜怒哀乐,总归本人最为清楚。”
眉烟也被噎得一直脖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你可知道秀是大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宠着秀,怎地你一个新来的这般没有眼‘色’?洽”
秀比公子小了十几岁,是老爷和夫人的晚来得‘女’,又因继承了老爷丹青妙手,便格外受宠。秀小小年纪便名动京华,连皇上都传秀进宫一见,还赏赐过点心叫太监亲自给送进府来呢。
况且秀虽然年纪小,虽然顽皮些,可是对下人却是一点秀的架子都不端,个顶个地都当成自己的一家人一般。便是每天出去逛都遛着她满大街的跑,可是跑到家‘门’口,还是将路上得着的好吃食、好玩意儿都给了她;若是有适合小子们玩儿的,也都散给小子们了啊。
这样好的秀,怎么这个冰疙瘩就不知道珍惜呢?
亏秀还为他走丢过一回,昌一场呀钤!
眉烟‘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凤镜夜也只是淡淡扬眸:“你们如何对她,又与我何关?”
“你!”眉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正经是个冰疙瘩,正经的冰疙瘩,没心没肺,永远也暖不热的!
眉烟扭头就出去,爬上石头桌子拽着兰芽的手:“秀下来,他不值得!”
兰芽一看眉烟的反应,便也明白了。
她再不甘地翘脚朝凤镜夜的房里观望了一眼,便黯然垂下头来,乖乖随眉烟下了桌子。
眉烟拽着秀,气哼哼地就朝内宅走。兰芽却停下脚步,还是扭头又看了一眼那毫无动静的房子。忽地‘抽’回手来,跑了回去。
眉烟一声尖叫:“秀!”
兰芽已经手脚麻利地跑到人家‘门’口了。
却不是要进去,而是嘟着小嘴儿,将自己兜囊里留下的那几样最‘精’致的吃食,以及手工最‘精’到的玩意儿,全掏出来搁在了‘门’口儿。
虽然不甘心,却也笑了。
总归这些她就是给他带回来的,要不要是他的事,而她自己的心意已经尽到了。
笑完了,她心满意足地转头跑回去,主动攥住了眉烟的手:“我们回去吧。还得罚跪呢。”
她不知道,更深夜半之后,那扇一直没有向她敞开的房‘门’却无声打开了,那个一脸冰冷的少年,虽然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不过还是悄然地走了出来。
就立在‘门’口,垂首定定地盯着那些物件儿出神。
其实他早过了要玩儿这些玩意儿的年纪了,况且以他的头脑,就更对这些过于童趣的玩意儿不屑一顾。
月光‘迷’离,落在这些物件儿上,幽幽暗暗隐隐反光。
他不知怎地,眯起眼来。
这些物件儿他是不屑一顾,却也……是他从未玩儿过的。
从出生就一路遭到追杀,到五岁在大藤峡受过蛊毒,见过尸叠成山,血流成河,他仿佛就从未有过童年。
五岁之后进宫,在内学堂读书至今,来自仇夜雨等小内‘侍’明里暗里的竞争,来自皇帝那若远若近的审视,还有贵妃娘娘那冷暖不定的恩宠,都叫他早早已经满怀沧桑。
没有人给他买过这样童趣的玩意儿,或者说也没有人期望他还能当个孝子吧。
便是建文旧部,也都希望他能早日长大,再不要当个顽童。
他忍不住蹲下,指尖掠过这些简单又陌生的玩意儿。
手指最后停在一个小木人的身上。
刀刻的小人儿,刀法还算好,只是不够‘精’妙。小人儿五官俱全,只是略有些呆板,远非活灵活现。
他从小到大,凡事做到最好,便看着这诚意欠奉的物件儿有些皱眉。
忍不住掏出腰间小小匕首,借着天上‘迷’离月‘色’,将那小人重新修饰一番。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里的小人儿已经脱胎换骨。
他忍不住皱眉,烫手一般赶紧扔回原地,急急忙忙起身转身回了房间。
余下的时间,全都剩下了后悔。
后悔莫名其妙地这样留下了心迹。
翌日他便早早起身,陪岳如期去上朝。
天还不亮,他背着书箱,跟着岳如期的轿子一路小跑在天还未亮的街巷里。顾不得疲惫,心下只是一串又一串的不托底,只想千方百计今日多延宕一整日再回去罢。
很是担心,那小木人儿会落在了秀的手里。
如他所愿,今儿皇上还难得地上朝了。虽然还是没说了几句话便口吃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退朝。岳如期退回朝房,他也便跟着一起去伺候。
今日能令皇帝上朝,却还是口吃了的缘故,自然是大事。
此一番谈论的还是草原的事。
此时北元的小王子也刚十岁,刚刚被扶上大汗之位三年。草原内部各派势力都不肯臣服一个孝子,只靠满都海一个‘女’人苦苦支撑罢了。此时正是大明趁机北伐的好机会。
岳如期却以为不妥。他认为此时小王子年幼,纵然是北伐的好时机,但是胜之不武,而且就此与北元王庭结下仇恨。不如此时趁机与小王子化干戈为‘玉’帛,利用小王子来牵制鞑靼等部势力,让草原内部争权夺势,反倒有利大明休养生息。
两派又是争执不休,主战派攻讦岳如期胆小怕事,岳如期则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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