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炮灰嫡女(一)(1/2)
六月初的清晨,未及大暑,空气中氤氲的晨雾挥散了几缕炎热。
京都郊外,大觉山。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山脚下,车帘掀起,一青衣打扮的姑娘率先从马车中钻出来,踩着马蹬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来,在马车旁站定,轻声叫了句,“小姐,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只几乎白的透明的手从里面伸出,帘子再度被撩起,一张清丽却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神色恹恹,带了几分病气。
丫头伸了手做支撑,让他们小姐稳步下来,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小姐害暑,便来了京郊的庄子避暑,因着庄子离大觉寺不远,太后娘娘又在大觉寺礼佛,要是不来一趟,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只他们小姐这样娇弱的身子,今儿早早的起了过来,早上晨露重,马车又有些颠簸,少不得又要难受,只盼着回去不要着了风寒才好,不然又是一顿折腾。
元清溪下了马车,身上还披着方才在车内时茯苓给她系上的薄斗篷,六月份天儿她还得穿的这么多,也是没办法,这具身子天生体弱,又害凉又害热,实在脆弱的很,这几年好不容易养了过来,虽说还是体虚,却不像从前那般连个头疼脑热都能要了她半条命去,原主的父母哥哥为了她的身体也是操碎了心。
元清溪看了眼绵延而上的青石台阶,紧了紧肩上的披风,道,“茯苓随我上去,再有两个仆从跟着,其余的便在山下侯着吧。”
众人低声称是,都是府里精心□□出来的,没人敢反对主子的话。
茯苓与她亲近,不怎么怕她,于是开口询问,“小姐,不若带上再多带上两个仆从吧,若是有什么不测……”
元清溪笑着瞥了她一眼,“佛门重地,又有禁卫军看护,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说完便抬腿,慢悠悠的往山上走。
茯苓一想也是,敢在皇家的眼皮底下动手的,怕是好日子也到头了,于是放宽了心,忙追上去,身后两个仆从紧跟在后头。
后山一处院落前。
禁卫军拦下四个人,为首的女子一副病弱的模样,长得极好看,看穿衣打扮似是京里时兴的样式,怕又是什么贵人。
心里猜测来人的身份,嘴上却是半点也不相让,“这位小姐请回罢,太后娘娘今日不见外人。”
茯苓本来低眉顺眼的在元清溪身后,听了这话偷偷儿瞪了那禁卫军一眼,那人被瞪了也是目不斜视的板着张脸,当做没看见。
元清溪见状没有强求,好脾气的笑道,“本就是我突然过来,未曾提前告知太后娘娘,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叨扰。”说完便在门口行了三个大礼,礼毕,跟着她行礼的茯苓赶紧元清溪扶了起来。
起身时,元清溪拿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刚才上山的路便耗了她许多力气,赶到太后这里出了些汗,便把斗篷取了下来,这会子行完礼站起来,冷不丁的起了阵山风,吹的她一个激灵,又忍不住的咳,心下叹息,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弱成这样。
茯苓赶忙又把斗篷给她披上,嘴里忍不住念叨,“小姐总是不听劝,非要解了斗篷,这下好了,回去少不得要吃药。”说罢又狠狠瞪了一眼守门的禁卫军。
五大三粗的男人觉得被小丫头片子瞪了一眼无关痛痒,还有心思想些别的,瞧着模样这般好看,就是身子骨忒弱了些,这种娶回家可不得供着,他还是喜欢肉多些的女人,这样的婆娘好生养。
元清溪见她迁怒旁人,轻喝了一声,“茯苓!不得无礼。”对禁卫军有礼一笑,“您莫见怪,这丫头平素让我宠的失了分寸。”
男人瓮声瓮气的说了句,“贵人多礼了。”
茯苓见元清溪数落她,又怕传出去堕了安国公府的名声,因此垂头对着男人福身道歉。
“走罢,还要去空禅大师处。”
“是。”
这时院内出来一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着蓝色长袍,面白无须,背微微有些弓着,若有为官者在此,必能认出此人乃当今身边的御前总管,人都叫一声郭总管,他看着主仆四人离去的背影,问门口的禁卫军,“来的是谁?”
“不知。”
“不……”郭总管气结,“那可有透露来历?”
“不曾。”男人仍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长相呢?”
男人想了想, “挺好看。”
“然后呢?”
“没了。”
郭总管气的拿脚踹他,“王大牛你他娘的还能干点啥!”这王大牛被踹了也不反驳,依旧是那副死人表情,气的郭总管拂袖而去。
本来郭总管是不大好打听京城那些贵人的,只是当今自继位这两年多以来,后宫仍是空悬,百官上书也充耳不闻,可他从小儿就伺候当今,还没见他碰过女人呢,男人也没有。太后背地里让他多旁敲侧击一下,顺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大家闺秀。他方才看那位小姐的背影,仪态极佳,便想着问问是哪家的,谁知这看门儿的愣头青一问三不知!
哼!气煞咱家!
少顷,郭总管端了茶送到禅房去,两个灰衣的丫头静静立在角落,此时禅房内有两人在下棋,一位身着素衣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另一位男子一身月白长衫,面容冷肃,身材高大,气质华贵,看这通身的气派,两人都不什么普通人。
郭总管轻手轻脚的进来,将茶摆在两人身旁,退到男子身后。
棋桌上仍在厮杀,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老妇人所执的白子落败,她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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