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十 二章 邂 后 少 女(2/4)
你们需要知道,你们行将跨过的日本海有朝一日将成日本的内海,日本将成为地跨海洋和陆地的两栖大国;你们可能会将自已的身躯留在那里,长眠在肥沃的黑土下,但是你们的事业后继有人.日本要在中国东北帮助那里的土豪军阀建立新的统治.东北是个好地方.有一望无际的平原,土地黑得冒油;有俊美的长白山,那儿与我们另一个属地高丽国相连;再往北就是广袤又沓无人烟的西伯利亚了.日本的前途在那里,去那儿当一个拥有成百上千亩土地的农场主,是日本列岛国民与生俱有的心愿!
我的臣民们,我以天皇的名义,为了日本列岛的千秋功业,我向你们发布进军中国东北的命令……
日本天皇文告发布后,列岛上顿时乱作一锅粥,各行各业,或商社或个人抢先去中国东北登陆;生怕去晚了,连骨头都捞不着,只剩下喝汤了.三木的父母就在那股大潮的裹挟下泥龙混杂,沙土俱下,被卷进了狂热的“出国潮”.
三木的父母最后将自已的尸体留在了中国.他们的儿子三木幸好在襁褓中就被送回日本的姥姥家,冥冥中终于保住了一株香火.
任何国家都可能发生这样一幕,不管是大国还是小国.历史事实屡见不鲜.当权力以国家的名义向人民发布命令时,人民开始遭殃,国家也遭劫难.这就是命运.国家就是放大了的个人,中国古话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意思也许就是国家也有翻来覆去的运气,所谓国运是矣.国家的运气和个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有的人因时势变换,加之玩政治得法,时来运转,仕途一路顺风,高奏凯歌,令朝野无比羡慕.但这种一路狂升的“华运道”,按中国古文化和传统哲学看,并非是好事.古语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即使是一种完善的状态也是可怕的,更不用说那种“狗屁捣照”的政治了.世界的事物不仅相辅相成,而且相反相成.人的运气若是太好了,另一种概率就会在负极聚集,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是矣.所以智者往往求缺矣.
当日本的政治天皇将人们的理想信念希望引向列岛之外,日本的国运指定要进入一个反复期.这就是权力的致命缺陷.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若不将权力关进笼子里,让权力受到全体民众的监督,权力的春药将使每一届领导人快乐致死在他“情妇”的床榻,这里的“情妇”专指他个人无法控制的yù_wàng,同时也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
现行的秩序使个人无法与强大的国家机器相抗衡,个人只有认命这条路可走. 如果你楞是不信,要试一下,结果肯定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三木决定去中国,赌一把自已在中国的运气.
他到中国东北后没有在哈尔滨,长春,沈阳等城市的日本会社里找一份正儿八经的
工作,却鬼使神差跑到了旅顺.这是一个军用码头,现在说海军军港.他在那里与日本浪人混在一起.
这些个日本浪人是些什么货色呢?人不在多,有鬼则凶.浪人中有的是日本国内的犯罪分子,因各种原因释放后,在国内上不了台面,混得不如意,就跑到中国来做“大爷”,成为所谓的“日侨”;有的则是原来幕府中的食客,不学无术,专靠谀眉奉承,投机拍马,在幕府中混碗饭吃.幕府垮台后,这些人树倒猢狲散,似丧家之犬,枉枉不可终日.一些人跑到中国,试图在中国的日商会社中觅得一个金饭碗.但事过境迁,世界已进入西学东进时代,物非人非.现在讲效率与真才实学,有这两手才能驰骋职场.这些人再次失宠,大浪淘沙,成为在华浪人的一分子.当然浪人中不乏日本社会中的混混,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愿做,专营偷鸡摸狗之道.
三木初到一个陌生地盘,只能跟在这些在华浪人的屁股后面转,做了几次坐船出海的海盗勾当后,他觉得此营生不是他所要的饭碗,从心底里不愿干这种打家劫舍的卖买,他心里在说:“我在北海道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不是无业游民,我犯不上为了一口饭到中国来做杀人越货的事.日本也有佛教,是从中国传去的.杀人偷盗,在佛家来说是重罪,死了后要下地狱,六道轮回要做畜牲,以报往世的果业,这点我懂.我是为私欲而死,国家替我挡不了多少罪.人在做,天在看,人的每一笔善恶之行,上苍都记录在案,到因缘结果时会作出或善或恶的果报.
所以,三木对他在海上的“职业”在他的日本朋友圈中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他经常找各种理由回日本去,有时到东京与大岛的妹妹美真子“伽山胡”,向她谈在中国的见闻,谈中国的老百姓如何脏乱差,官府的官员如何腐败,与他印象里中国的读书人一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的正人君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住圣继绝学,为万世谋太平的印象相去甚运.他印象里中国的读书人志在圣贤,读书并不是为了做官;既然做了官,为官心存君国,个个都像宋朝的黑脸包公和明朝的海瑞.这两人在的名字在中国历史上真是不废江河万古流啊!
当美真子有意无意流露出想跟他去中国闯天下时,他心里“格登”一跳,想:一定要阻止美真子梦想成真,关键时刻错一步,后面亦步亦趋,满盘皆输.人生只有一次,没有回头药可吃.他对美真子道:“美真子妹妹,我虽不是你亲哥,可你的亲哥大岛在北海道是我的‘发小’哩,我与他的关系铁着呢.当我心血来潮时,俗话说发“神经病”,将我的中国梦告诉他时,大岛他起先满口支持,信誓旦旦地要与我一起去中国创业;真要到成行时,他‘放省’喽,现在叫放我“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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