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2)
李弘跪在殿外,望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的母亲,心中悲愤交集,竟是久跪不起。
武媚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方才入睡,睡梦中也并不安稳,无数张面孔混乱在她面前闪现,而在他们身后的是象征最高权力的那把龙椅。
此时已是深秋,夜里本就寒冷,待到三更时分又下起了小雨,李弘跪在大殿之外,不多时便已经被雨水淋透,身上那是刺骨的冷。
赵氏服侍着武媚娘歇下之后便站在走廊处看着李弘,她在武媚娘身边多年,也可以说是看着李弘一点一点长大的,到底还是不忍心见他如此。
“娘娘正在气头上,太子殿下还是先行回去吧!”赵氏走到李弘身边出言劝导。
李弘不语,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赵氏又叹了一口气,母子两个都是这般强硬,这可让他如何是好?见李弘铁了心如此,而武媚娘又已经歇下今夜断是不会再理会此事,赵氏不得已只得派人去给皇上送信。
送信的小太监没多久就回来了,李治已经在嫔妃处歇下了,因着他头痛频发难得入眠,这个时候谁也没胆子将他叫醒。
赵氏虽然心中担忧对此却也无计可施。
李弘夙夜淋雨到底还是病了,这一病便是病的十分厉害。
李令月多日未曾见到太子李弘了,此时忽然听闻太子病重哪里还坐得住,当下疾步前往东宫之中。
李令月虽然与四个兄长的关系都是不错,但是李贤为人正直古板多少有些无趣,李显与李旦觉得她年幼又是女孩子,平日里虽然对其也是一贯的宠爱但真正聊天玩耍的时候却是不肯带她一起的,是以几个哥哥之中她与性格最是宽厚的太子李弘最为交好,一路之上不免有些关心则乱的胡思乱想起来。
李令月赶到的时候李治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
李治对于昨夜之事已经知晓,对于武媚娘下诏赦免贺兰敏之一事他是知晓的,因为心中对于武顺和贺兰敏月的那一分旧情,他是乐见如此的,是以面对李弘他此时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养病。见到李令月过来,李治便先行离开了。
见此处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李令月便也不再拘礼,当下伏在床侧看着李弘面色苍白的样子鼻子发酸的问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的这般厉害?”
李弘微微摇了摇头,勉强的安慰道:“月儿知道哥哥体质不好时常生病的,这次不过也就是来的凶猛些。”
“太子哥哥自代理朝政之后便一直是兢兢业业,虽然时有患病但处理政事从不停歇,又有哪次向今日这般居然无力起床连政事都处理不得的了?”
李弘闷头不语。
李令月接着问道:“哥哥到底是患了什么病?太医怎么说的?”
李弘不由苦笑:“我的病是心病,太医是治不好的。”
李令月听言一怔,她知道因着杨思俭之女一事一直是李弘的心病,但是眼下贺兰敏之已经被拔除族姓发配了出去,所谓的心病又是什么呢?这般想着李令月自然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弘面沉如水,“贺兰敏之已经受到了惩罚?”
“他已经被除姓发配至雷州不算受到了惩罚么?”李令月犹自疑惑不解。
李弘怒气上涌,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一连咳嗽了半晌方才止住,“他若当真是如此便也罢了,可他如今发配出去才多少时日,如今母后居然让他改姓武氏,不仅准他回到洛阳甚至还准他做外祖父武士彟的继承人,承袭周国公的爵位!”
李令月听言猛地起身,“不可能!”当日母后所说的不能接受她再有危险的可能所以要将贺兰敏之发配的那句话她仍旧牢记在心,既然如此母后又怎么可能再准许贺兰敏之回到洛阳?
“我去问母后!”李令月转身即走。
李弘看着李令月的背影目光越发哀伤。
武媚娘看小女儿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一时间有些不悦,当下问道:“你这么急冲冲的做什么?”
“母后赦免了贺兰敏之还准其承袭周国公的爵位,可有此事?”李令月开口就问道。
武媚娘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说道:“的确是有此事,你从何处听闻?”
“母后!”李令月呼吸一窒。
武媚娘犹自说道:“你方才从东宫出来,想来自然是太子告诉你的了,文武百官都言他孝顺宽厚,我看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贺兰敏之他便容不下了。”
“贺兰敏之强逼杨思俭之女、对女儿和外祖母言语不敬、侮辱兰儿,还在外祖母丧礼之时做出那般苟且之事,母后怎么可以赦免他呢!”李令月听武媚娘不仅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反倒对李弘颇为不悦情急之下直接罗列出了贺兰敏之的诸条罪状。
武媚娘对此并不以为意,“他以前的确是有错处,但是他现下已经知错,自然应该给他悔改的机会,况且母后做事也有母后的难处。”
李令月抬头问道:“有何难处?”
“你当知晓你外祖父膝下只有我们兄妹五人,武元庆和武元爽便是其中唯二的两个男丁。”
李令月听言点头,虽然她出生之时他们早已经不在了,但是倒也听人提及过他们的名字。
“他们二人都是相里氏所生,对待我和娘亲都是无礼至极,动辄打骂凌-辱,因而我一登上皇后之位便将他二人都远远的分派了出去,却不想那武元庆到任便病逝了,而那武元爽也没多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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