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意气仍在(2/2)

现如今他站在城楼下恍惚着，全身似乎早已冰凉的血液都在这个时候燃烧了起来，当年的意气不知何时充斥了他的胸膛。

尔等蛮族，当真欺我大梁无人么？

我和宁此身多舛，年未老而心已衰。然终不敢忘当日铁骑践踏我大好河山，师尊殉国以全忠义，同袍战死誓守国土！

血海深仇，吾……不敢忘。

和宁仿佛在无意识中低低笑了两声，随即伸手抽出了旁边将士的腰刀，在对方的惊疑中拄着刀头也不回地上了城墙。

他看见此时蛮族竟已是用尸骨堆成了梯，血肉筑成了桥，如野兽般凶猛前扑，不顾一切。听见城门下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巨锤一下下轰击着北境古老的大门，整个城楼都在发抖。

和宁迎着狂风走到了最前面，在恍惚中一刀重重劈下，那样普通的一把刀竟是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带着凌厉的刀光向下，转瞬间便将最前头的几名蛮子劈下城楼，喷薄而出的鲜血在半空中洒落。

而那把刀也在这炫目的一击下发出不堪重负般的脆响，紧接着碎裂成片，带着暗沉沉的血光落下。

守城的将士们不由自主的惊疑，看着那个青衣清癯的身影一瞬间爆发出凛冽的杀意，看着他大步向前，迎着风稳固的站在城墙上。

和宁在时隔十几年后再度站在了战场的最前面，眉眼间沉淀了最沉重的杀意与永不退却的决心。

当年意气，今日犹在。

那些战死的袍泽们，你们且……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