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褒毓反手击王后（下）(1/2)

褒毓进来伏拜已毕。褒姒指着申后放在几案上的药瓶，沉声问道：“你可见过这个药瓶？”指着跪地的寺人：“可是将药瓶给了他？”

褒毓竟面色如常，目光这药瓶给那寺人了。”

众人大惊，姬宫湦瞪大鹰眸，擦去额头汗水，那汗却不断冒出。云儿腿伤未愈，一瘸一拐地端着茶点出来，手一抖，磁盘落地、碎裂，发出刺耳响声，茶果滚得到处都是。

早已看淡生死，活着只是行尸。今番誓要报恩，死了也少遗憾。褒姒很快平复心底的震荡，捏紧帕子，声音沉缓、坚定：“你倒是诚实，是我给你的药，一切由我承担。不知者无罪。你下去吧！”颤悠悠起身，跪向帝后，眸中泪雾盈盈：“褒侍卫只是听命而为，请求饶恕她，褒姒感恩不尽。”

褒毓跪着不动，褐眸低转不停。

申后举着药瓶，泪眼婆娑声色俱厉：

“大王明镜高悬，善辩忠奸。褒美人侍宠毒害本宫，证据齐全，罪同谋反。本宫承天命执掌后宫，行事一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姬氏列祖列宗，无愧于大周子民！我今天要行使职权，以保大王休养生息之地清净，以捍卫姬氏祖先金戈铁马得来的江山社稷。”

姬宫湦手脚冰冷，冷汗不停冒出，天青色四爪蟒袍脊背已湿，惊恸向全身蔓延、回荡，心痛无比，苦涩难忍，却也只是默默不发一语。原来这世间全是被yù_wàng权势充溢着的女子，原来这世间并不存在真正的情爱。原来他身为天下至尊，却也逃不脱凡夫俗子的奢梦！

申后指着褒似、挺背扬声：“褒美人，你可知罪？”见褒姒头深深低着，只是不语，她痛心疾首：“你们既然目无王法，就别怪本后无情。你们以下犯上图谋不轨，毒害一国之母，欺君谋逆。本宫念你父忠心褒国，九族不加株连。来人，将褒姒褒毓拉出去，杖毙！”

挤满人的大殿中没有人语，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姬宫湦近在咫尺却不说话，只是凝视褒姒，鹰眸幽深无底，看不清内里分毫。

褒姒脸色惨白，眼神空洞，面无一丝表情，如同固定的植物标本。

褒毓对着靠近的侍卫怒吼：“住手！”又向姬宫湦跪拜，哭道：“小人冤枉，褒娘娘冤枉，请大王明察啊……”

姬宫湦的眼神如冰渊望不到底，心思纷乱如厮，一拍椅子扶手：“事已至此，有何冤枉？”

褒毓伏拜道：“大王，褒娘娘给的药是健胃补药，她一心孝敬王后，决无毒害之意！深宫寒潭，我妹妹又无位分，处处如履薄冰。此药若是变成□□，必是被人掉了包，请大王明察，揪出罪魁祸首，与小人姐妹做主啊……”

姬宫湦霍然起立，鹰眸灿亮：“这……”瞬间已心念百转，千万狐疑，不知该相信哪个。

冷，透彻心扉的冰冷。是谁的笑温暖过她，是谁的泪为她滑落。褒姒凝神褒毓，她全然是咄咄逼人的冷酷，不肯罢休的执著。褒姒将心一横，泪眼望着姬宫湦，声音极其悲哀：“奴家……一切都在奴家，褒侍卫只是听命当差……请大王做主，饶恕姐姐……”

申后气得手足冰冷，浑身发抖，盯着褒姒的眼神阴冷得使人打颤：“大王圣明，褒氏姊妹谋害国母，罪通叛国，出尔反尔，妖言惑众！臣妾请大王降旨，杖杀奸小，立即行刑，以正宫闱，以平人怨。”

姬宫湦一双鹰眸，含着冰冷，夹杂嘲弄、狐疑、伤痛，神情彷徨不定。

申后双目pēn_shè怒火，恨不得烧毁世界，一个眼色，墨竹拿住药瓶逼近褒姒。申后切齿痛恨道：“既然你们刚才说这并非□□，你就当众服下！本宫可赦免褒侍卫的罪过。”

褒姒拿着药瓶的手哆嗦着，直觉浑身瘫软，无法支撑，眼神倏忽冷彻，神情笃定地打开药瓶，泪流满面地望着姬宫湦：“大王，奴家情愿服下这药，但有一事请求……”

姬宫湦鹰眸收进褒姒的哀伤欲绝，心思纷乱，满怀伤感，微叹一声红了眼眶，探身向前：“姒儿……讲来。”

褒姒面色怔忡，哭道：“请你放过姐姐吧……”言毕，慢慢将药倒向嘴里。

姬宫湦急忙抱住褒姒，满面的伤痛、凄凉，泪盈，声音含糊不清：“姒儿……你好走……”

申后的脸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狐眼撇着嘴笑睨褒姒。

大殿一时很静，但闻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众人惊诧地望着褒姒许久，见她悲苦、凄楚的神情渐转淡定，推开君主，徐徐站起来。

姬宫湦诧异地看着褒姒沉稳落座，鹰眸欣喜，又渐渐冰冷，一步步逼近申后：

“你……你如此狭隘嫉妒，恶语诬蔑……”

申后眼神纷乱，不敢与姬宫湦对视，如同掉进无底洞里，只觉得身子在无限下坠，四周是可怕的黑雾。她哆嗦着，跪地大哭：“臣妾冤枉，请大王饶恕……”

见君主勃然大怒，众人一起跪下。

“姒儿，孤王要择日册封你。”姬宫湦说完，对着申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在门口用力关上殿门，咣啷一声大响，震颤了所有人的灵魂。

申后神魂俱碎，七情已灭，匍匐在撒花地毯上，久久不能抬头，众人劝慰无济于事。

狐眼低着头背转身只怕被褒姒认出来，忧患的心思如潮暗涌：冤家路窄，你死我活！

待申后一众灰溜溜离开，云儿关上殿门，哭着拉住褒姒：“小姐，我刚才，好害怕！”

褒姒轻抚云儿脊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