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 公韧伤心看望西品(1/4)
河口起义失败后,公韧和唐青盈只好回到了广州。公韧把唐青盈安排到了旅馆住下,自己径自来到了红金楼门口。
今日的红金楼比8年前的红金楼更热闹了。往日的红金楼,一扇大门敞开着,中间一个大厅,楼上十几间绣楼。今日的红金楼,三扇大门全敞着,往日的油灯早已换成了电灯,光那“红金楼”三个烫金的大字,就比原来大了一倍。屋里地毯铺地,彩灯照耀,灯红酒绿,金碧辉煌,楼上又往后扩出了一些,早改成了几十间绣楼。
这时候正是傍晚,到了上客的时候了,达官贵人,豪商巨贾,店主厂主,平民百姓,熙熙攘攘,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大厅里,光桌子就有几十张,客人肆无忌惮地喝茶、品酒、打牌和逗姑娘玩乐。
公韧想,这就是畸形的妓院经济,妓院的繁荣带来了酒店、旅馆、服装、钱庄、交通等相关行业的繁荣。在这繁荣的背后是道德的伦丧,社会的混乱,男人的堕落,女人的迷失,财富的重新流出与集中。为了嫖妓,男人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去挣钱,去坑蒙拐骗,去巧取豪夺,然后一掷千金,乐此不疲地投入到这无底洞中。这和那些一个个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饥民相比,这里简直就是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另一个世界。
可是如今的红金楼再也找不到西品的踪影了,老鸨子早就把她卖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几个中间人一转早已杳无音信。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呢?公韧只好遍寻妓院,寻找着西品的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银玉楼里发现了一个有些疯癫的姑娘在打扫着卫生,她的模样近似西品。
公韧自觉囊中羞涩,不敢进去乱闯,只好和一帮穷人混在一起,躲在人丛中悄悄往银玉楼里观望。看到一个老人从红金楼里出来,公韧看他面善,忍不住上前打听:“老人家,你可知道,姑娘里头有一个叫西品或者叫金环的吗?”
老头嘿嘿一笑:“想必是想情人了吧!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有钱,一律敞着门的往里进。金环和西品没有听说过。”说完,对着公韧发出一阵**的嬉笑。
公韧一声叹息,心里的惆怅更重了,一个弱小的痴呆女子,在这样的**魔窟里又怎么能生存呢?可是残疾的西品一但离开了红金楼银玉楼这些万恶的大染缸,那也不是饿死就得病死。
公韧回去刮了刮胡子,净了净脸,浑身打扮利索,又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搜索包裹,拿出了仅有的3块钱,就要出门。
唐青盈一把拦住他说:“公韧哥,穿得这么鲜亮,这是要去哪里?”公韧说:“好不容易在银玉楼里我找到了你西品姐,我到银玉楼里去看看她,我实在想她想得慌,她死也好,活也好,总要见她一见?”
唐青盈嘴一撇,堵在门口,头一扭说:“她不是早让红金楼里的老鸨子卖了吗,怎么还活着。我不让你去?”“为什么?”公韧不理解地问。
“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唐青盈低下了头,脸上出现了一片绯红,“难道说我不漂亮?”
公韧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唐青盈,圆乎乎的脸蛋上,红润的肉皮往外挣着,显出青春的活力,大眼睛湿润而水灵,像是在含情脉脉的说话,又黑又粗的眉毛,如果一竖,那也是威风八面,俏不可言,一站一坐有大将风范,一举一动显少侠英气。那种气质,那种刚柔相济的神态,叫人有说不出来的心动与钦佩。
公韧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漂亮?什么人说我的唐青盈不漂亮,我和他没完。”
唐青盈脸一红,身子在公韧的身上蹭了蹭说:“那你还上银玉楼找西品小姐干什么?有我……不就行了。”
公韧又笑了,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你和她这是两码事。找不到西品,救不出西品,我心里的疙瘩永远解不开。”
唐青盈钻进公韧的怀里说:“那我还是长得不漂亮,你看不上我,让你不动心。”公韧慢慢地推开了她,说:“傻孩子,怎么说起大人话来了。男人的心事,你不懂。”唐青盈执拗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让你去。”
公韧挣脱开唐青盈的劝阻,笑着劝她说:“别吃醋,我一会儿就回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公韧出了旅馆门,脚步匆匆地到了银玉楼,在门口略一犹豫,然后趾高气昂地进了大门。
一见客人进了门,大茶壶也弄不清公韧是什么来头,只是热情地招待。公韧慢慢地品着茶,冷静地看着一个个的嫖客窑姐们,岁月的磨练已使他的心里坚硬如铁,再漂亮的窑姐也难以使他的心里产生躁动。看着西品在一个角落里打扫着卫生,公韧对大茶壶说:“这位姑娘叫什么?”大茶壶说:“你说这个傻姑娘啊,她叫金环啊!”公韧点了点头说:“还好,名字还没有改。”
不一会儿,老鸨子也出来了,在过分夸张虚心假意地迎送着客人。
老鸨子送走了客人,公韧迎上前去,假装熟人地问:“妈妈,你还认得我吗?”老鸨子愣了一下说:“不认得了。”公韧又问:“你再仔细看看?”老鸨子又仔细看了看公韧,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认得。”公韧说:“我要找金环小姐?”
老鸨子想了想,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也只好假装熟人地说:“啊——啊——想起来了,你是金环的老情人啊。这些年不见,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发财了吧!人啊,就得有感情,要是没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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