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愚人节(1/2)

4月的北方，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昨夜的雪似乎为了迎接愚人节的到来，也和大地开起了玩笑，同学们互相玩着低级的整人游戏，乐此不疲，班级里纸条漫天飞，纷纷飞向各自心仪的对象，有的让有情人成为了眷属，有的被丢进了垃圾桶，不过没关系，今天是愚人节。

由于操场有积雪，课间操停上了，同学们的欢呼声响彻校园，半个小时的课间休息时间足够同学们过节了。

这样低级趣味的节日毛小志从来不感兴趣，他趴在讲台旁的窗子上拨通了孙淼的电话。

为了方便和孙淼联系，前几天毛小志从生活费里硬挤出两百块钱买了一部老年机，又买了一张卡，其实他早就想买，奈何学校查的太严，一经发现，必请家长，外加回家三日游。请家长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早见怪不怪了，只是现在他已经被记了一次大过，如果再犯错误就直接开除学籍，他虽不喜欢学习，更不想回家种地，所以还是有点怕。因为打电话的事孙淼和他抱怨过几次，两个人渐渐进入了热恋期，总是有唠不完的话题，每次刚聊尽兴，上课铃声就响了，他不得不放下公用电话去上课，搞得两个人心里直痒痒。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平时小心些就是。

“喂，淼淼。”

“我不是淼淼。”

“别闹，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

“我真不是，淼淼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肿得老高，现在在医务室呢！”

“什么！严重不？”毛小志皱紧了眉头。

“刚给她擦了跌打损伤药，现在还不敢走路。”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下了雪走路也不知道注意点，你跟她说下了晚自习我去看她。”

“哈哈，我逗你呢！”孙淼接过电话。

“诶呀，你吓死我了，到底让你骗了。”毛小志眉头渐渐舒展，安下心来。

“哈哈，我怕我一听见你说话就笑了，就让我闺蜜接的电话，你逗死我了。”

“你还好意思笑，我都担心死了，下次不许骗我了。”

“知道了，看你那傻样吧。”

“毛小志！毛小志！”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小声道，并用眼睛斜了一下门口方向。

“怎么了？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毛小志转头时看到了那个女生的眼神，然后他缓缓转过身，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站在他身后。

“喂！喂！怎么不说话？”

“好了，先不说了，老师来了！”毛小志捂着嘴说完挂了电话。

“接着打啊！不是打的挺开心吗？”毛小志的班主任说道。

毛小志的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姓李，同学们背后都叫她老李，老李性格火爆，管理学生经验丰富，她对毛小志这类烂学生的态度就是，学不学习无所谓，只要不犯错误就行，如果犯了错误，轻则倒一个月垃圾，重则一个电话——打给家长，从不拖泥带水。

“老……老师。”毛小志嗫嚅道。

“给我吧。”

毛小志把手机递给了老李，在全班同学面前他肯定是不会说软话的，他也了解老李的性格，实事摆在眼前，说什么都是徒劳。

老李接过手机：“去吧，你爸一会就到。”毛小志耷拉着脑袋走回座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跟毛爸爸交代，而是毛爸爸一旦生气收了他的手机，在家他就没法跟孙淼联系，他必须想个办法。

两节课过后，毛爸爸到了，毛小志被叫到了办公室，此时老李正在向毛爸爸“告状”。

“最近学习不太上心，有老师反应经常逃课。”

“你天天脑子里想什么呢你！”毛爸爸咬牙切齿地用手指戳着毛小志的脑袋。毛小志歪着头往后退了几步，一副不屑的样子。

“毛小志，你也不用生气，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你爸不容易，你该懂事了。”

“你看李老师对你多好，快跟老师承认错误！”毛爸爸把毛小志拽到老李跟前。

让毛小志跟老李承认错误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他就没向谁屈服过，毛爸爸也不例外，有时候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嘴上就像上了锁一样，从来不会承认。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那个，老师你别生气，都怪我没管教好，你看这个事能不能……”他指的是能不能不停课，老李也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不是我不留情面，毛小志也在这，最近学校特别重视学生带手机的事，这是被我发现了，如果被校领导发现他连学籍都保不住了！”老李见毛爸爸没作声，继续说道：“这样吧，大哥，你就把他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也让他反省一下，再这么折腾下去就是自毁前途！还有，千万不能再让他带手机了。”老李话虽这么说，实际上毛小志的什么狗屁前途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毛小志这种扶不起的学生她也不报任何希望，只要不惹事影响她评优评先就行了。

“那给你添麻烦了老师，我回去好好说说他。”毛爸爸勉强挤出一点微笑。

“没事！去吧。”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途中，两父子没有说一句话，出了校门口，毛爸爸终于忍不住了，

“能不能不惹事了？啊？”

“来回来去这么折腾我，你心里好受是吧！”

“我昨天还跟别人说，我说这段时间我们毛小志还行，没惹事，结果今天你们班主任就打来电话，我连干活的心思都没有了！”

“你能不能给我争口气，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