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担责(3/3)
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下去请药丹长老看伤?”“是。”
此人是陆士清,上任掌门欧阳天的关门弟子,欧阳泽、海翊、沈之屏的同门师弟,年龄较小,不过三十出头。武功平平,但轻功极好,擅长研究毒物,及研制各类毒物的解药,但从不给人下毒,是药丹长老明僳的得力帮手。
对于方才陆士清擅自拦刑,欧阳泽内心反倒松了口气,这个台阶,来得刚刚好,想及此不禁苦笑。
陆士清踏进议事堂,对在座的三位师兄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欧阳泽缓步走到他面前,板起脸,“师弟真是愈发的没规矩了,议事堂上擅自拦刑。”
陆士清看欧阳泽隐忍的样子,厚薄适中的嘴唇漾着戏谑的笑意,“正合你意不是?”
欧阳泽嘴角抽搐,“小辈面前没个规矩。”
严诚不苟言笑,更见不惯陆士清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做正事,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陆士清也见不得严诚永远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意收敛了笑容,摆出看似请罪的样子说道,“法戒长老说的是,再耽误下去,尸体就该不新鲜了。”
新鲜…严诚满脸黑线,脸色更加阴沉,转眼看见那四个人还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跪着,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一人身上,“还堵在这做什么?!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属下告退。”四人仿佛得了特赦般,磕了个头后匆匆离去。
光亮渐渐地沉下去,天色暗沉,屋内掌灯,烛光通过羊皮纸灯罩,散发出橘红色的光,让人舒适安心,此时,李子枫正侧卧在云天阁内房的软榻之上,昏沉地睡着,眉头微皱,额间有丝丝汗珠渗出,侍从弟子忙着给他擦汗、喂药。完活儿之后,对着立于窗口之人行了一礼,便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李子枫清咳一声,努力地撩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线下,模模糊糊地见一人站在窗边入神,烛光将他的人影拉得很长。待双眼可以清楚地视物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才发觉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那人转过身,正是陆士清,陆士清见李子枫醒着,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莞尔,“怎么?此时没见到你师父,很失落吗?”
李子枫一怔,嘴巴干涩地说不出话,撑起身子坐起来,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扯着身后的杖伤也叫嚣着疼起来,身子忍不住地颤抖着。陆士清走到床边,拿了靠垫靠在他身侧,尽力避开伤处,帮他调整到最舒服的坐姿,又倒了杯清水递过去,“你都昏睡一天了,还好吗?”
清水灌进喉咙,又缓了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还好,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陆士清被他气得直发笑,“痛便说痛,累便说累,强撑着做给谁看呢?你当衡山派除了你,其他人都是死的吗?”
“呃…”李子枫哑然,但又不感到奇怪,见惯了眼前这位陆师叔的直言不讳,因此什么奇怪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了。呆呆地愣了会儿神后,李子枫收拾好情绪,强行让脑子保持清醒,“恕弟子直言,您在此守了一天,就是为了等着弟子醒过来,然后训诫几句吗?”
“朽木不可雕!掌门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陆士清恨恨地瞪着李子枫,随即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公文纸扔到他身上。
李子枫讪讪地笑着,拿起那张纸,粗略地看了一眼,便挑出了重点,“醉千年?王壮的死因是醉千年?”
“对。”陆士清点点头,“此毒药来自江南,无色无味,通过饮食进入体内,不消半盏茶,就会感到头晕、困乏、口齿模糊,状若醉酒,三个时辰后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死去。因此唤作‘醉千年’”
“可有解药?”
陆士清面色凝重,一字一顿道,“至今为止,无药可解。”
“饮食?”李子枫念叨着,看来饮食出了问题,看来要从昨日当值的人查起。
陆士清见他沉思,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脸上浮现出一抹报复的笑意,“收起你的心思吧!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说罢,轻轻拍了拍李子枫的肩膀,起身离开。
待陆士清走到房门口,李子枫才回过神,心有不甘,“师叔,您就是这么安抚伤者的吗?”
“安抚伤者是你师父的事,不是我的事……”
“……”
秋风萧萧,林寒涧肃,秋晚的山间格外清冷,欧阳泽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悄无声息地站在云天阁外面,看着虚掩的院门,透过门缝看着院中来来回回的身影,以便能及时得到里面的各种消息。走神间,院门‘吱呀’一声彻底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陆士清一副看好戏的笑脸。
陆士清忍不住嘀咕‘死要面子活受罪’,随即戏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个个凡事都爱憋在心里,也不怕憋死。”
欧阳泽板起脸,佯怒道,“说话愈发没分寸,等哪天得空便寻了针线,好好治治你这胡说八道的毛病。”
陆士清一眼看穿欧阳泽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斗嘴,‘好心’提醒道,“你徒弟醒过来时没看到你,情绪低落的很呢!”
欧阳泽没好气地瞥了陆士清一眼,“今日晚了,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待明日熬了他最爱喝的排骨玉米汤再给他送来。”
陆士清耸耸肩,“你是掌门你说了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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