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折巷锦瑟楼(1/2)
过了很多年,梁少顼回想起他来京城这几年的许多经历,依旧觉得十分值得,这许多的初次和无数个超出见识的经历,可以作为一生的航标,贯穿着他余下的人生,在每一次举棋不定和左右为难的当口,起到借鉴和定海神针的作用。
这一次见识秦楼是锦瑟楼,在引渠湾往西,隔着一条折子巷。
白天梁少顼璇玑楠樽三人一同去茶馆,等了两日果然等到了当朝宰相司徒匡的出现。当梁少顼得知这个生得佛面的中年人,就是当朝宰相的时候,差一点就否认了自己之前的观点。
话说相由心生,一个面容敦厚,眼神慈详,宝相庄严的人,任谁见了都不相信他会是个坏人。
又蹲守了两人,和璇玑楠樽三人轮流换着观察了三日,这个行事从容缓慢的宰相一直都是规矩的坐着喝茶,要么在那个美女茶司的对面坐着品茶,要么和熟客一起品茶,没见他见什么特殊的人,闲聊也只是风花雪月,没见他谈论什么敏感的话题。
直到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发生一个惊人的事情。那天换梁少顼在守株待兔,只做常客的品茶和品尝一口甜。三个人不同时段的来茶馆,只做喜好和闲聊的在茶司姑娘面前候着。
一来二去梁少顼弄明白了这个茶司姑娘的底细,那姑娘姓罗,名兰因,关中灞桥人,和司徒匡算是老乡,罗兰因早年就出嫁,后来死了丈夫守寡在村多年,五年前举家迁移到了京城。开了一个老罗茶馆,一直由母女俩经营,家主老罗却从来都未露面。
梁少顼佯装很好奇罗兰因的事,还打听到了老罗的事情,罗兰因奇怪的看着梁少顼,一脸娇羞的说,“这么多年,来了许多人问我的,却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的父母,奴家就好奇了,梁公子为什么问起我父母了?”
梁少顼想过她会这么问,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我是看姑娘单身一人,经营一个茶馆不容易,也没有人帮你,这个洗茶杯的既然是令堂,在家就好奇了令尊呢?”
罗兰因释然一笑,“我这只是一个小茶馆,每天总共就几个人来捧场,用不着那么多人帮手,不像五味茶楼,每天高客满座,煮茶的煮茶,端茶的端茶,还有十大俊男茶司和十大玉女茶司,要养这么多伙计,茶钱也是我这老罗茶馆的好几倍。”
梁少顼一听,不住的往她脸上看,差一点以为她认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转念一想,他虽然身在五味茶楼,却不是茶楼的茶司,他的身份顶多也只是五味茶楼的长期客,如此想来就从容了一些,笑着对罗兰因说:“姑娘若有志气,把茶楼开大也无妨,说不定几年后,也是另一个五味茶楼。
罗兰因一愣,扑哧一笑:“梁公子难道不知道五味茶楼是个什么地方?”
梁少顼听出了她话里有两层意思,一个是笑梁少顼孤陋寡闻,另一个是在试探梁少顼,看他的反应来判断他与五味茶楼的关系。
梁少顼心忖这姑娘不简单,既然已经在试探了,那么便是怀疑上了,既然都到了怀疑和试探的地步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姑娘的不简单,也就是说,这个姑娘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而茶馆的常客,司徒匡也一定有问题,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有人在守株待兔,故意什么都不做。
看来老罗茶楼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意义,梁少顼索性避开茶馆,干脆当起了影子式的人物,开始跟踪这个隐藏得极深的宰辅。
司徒匡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从他数天都保持绝对正直的态度能看出来,好在不会武功,并没有发现有不止一个人跟着他,反而让梁少顼发现了他有一个影守。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过影守,梁少顼对影子保镖的存在比较敏感,有璇玑和楠樽在前面做炮灰,他反倒发现了这个影守,是个很瘦小的人,嘴角有两撇八字胡。
那影守似乎发现了楠樽和璇玑,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都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引走了注意力,那影守引走了楠樽,又将璇玑也引走。那影子处理的十分恰当,光看他们的脚步就能判断他们的功夫,只引开他们却始终不曾正面交锋,因此司徒匡对后面发生的一切压根就不知道。
但他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梁少顼,而梁少顼因为看见了前面璇玑和楠樽的中招,并不被那黑衣人的试探吸引注意力,不过很快的,他发现那影守没有再回到司徒匡的身边,不知道哪里去了,或许遭遇了什么,或许就跟在他身后,只是梁少顼始终没有再看到。
最后他看到司徒匡只身一人进了一个地方,应该是后门,梁少顼毫不犹豫的隐了进去,直到绕道前门才发觉这是什么地方。
一进去就听见嘻嘻哈哈的浪笑声,满目看到的都是粉红妖绿的颜色,和花香,果香和药香等各种气味混合的气味,更多的是酒味,粉尘味,混合在一起,就成了臭气熏天的庸脂俗粉味。
梁少顼一直跟着司徒匡,看着他一路进去内院,上楼直接闪进了一个隐藏在第二道长廊末尾的门里。
能用如此隐晦的方法,到这种晦暗的地方来,如此神秘的行事,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梁少顼立在门前徒立了片刻,四周的声音太混杂,觉得翻到外面的窗口去听。
刚走出长廊,突然被迎面而来的莺莺燕燕们给围得站立不稳,一个一个如花烂漫的姑娘热情得不可理喻,梁少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就是京城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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