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不打架(1/2)

到了工厂，门口的蒋青先下车的。

她从前门出去，失落的朱延远远地看着，有些懊悔。

后座的人也下车，刚刚起冲突的男生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撞得他一个趔趄，此时的他落魄地靠边，也没心思追究。

呆愣了很久最后一个下车，无力地看了一眼前方开自己玩笑的人群，又看着最前面的蒋青，他在鼓起勇气之后，追了上去。

分叉路口变得清静，他加快了脚步，在她身后一两米的地方。

“诶。”

他喊了出来，想叫蒋青这个名字，可怕喊出来紧张的声音会被察觉。

前方只有她一人她自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礼貌的笑容。

“有事？”

“我很少打架的。”

手冷地插进裤带，他替自己解释，不想她误会，但说完发现自己描述错了，又赶紧补充。

“我不打架的。”

心虚地一句，不敢对她的眼，而她望着他沉默了一两秒。

“嗯，不打架好。”

她客气地回应，而这一刻朱延才意识到自己解释的来由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解释呢？她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解释的原由。

“嗯。”

失落地哼声结束了这场对话，她示意点头继续走了，而朱延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惆怅之后便也往宿舍的方向回去。

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在她眼里自己肯定暴躁粗鄙了，想到这里，他心情就明亮不起来。

拒绝了张绣琳之后朱延的日子不太好过。张绣琳跟质检的组长关系好，因为生日拒绝了她没给她颜面的缘故，质检的组长总是各种理由让他手下的人返工。

以前玩的好的几个副组长怕跟他亲近自己也受牵连，出去玩下班也不再跟他一起，不仅工作上，平日里工友们的闲言碎语也没有停歇过。甚至还有人背叛了他，说他爱慕蒋青的事。

朱延讨厌这种滥用职权的人，也更反感张绣琳了，可这是环境，他也改变不了。

这段时间朱延压抑地什么也不想干了，可又不知道离开了这里自己还能做什么。

没一门手艺，只做过流水线，而且在这里好不容易混成了个副组长，换了个厂子又要从零开始。

时常孤零零的一人，躺在床上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站牌下蒋青提到吃的时候发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微笑，然后神使鬼差，某个白班的周末他捡起地上的传单，就去那个培训机构报了学饮品甜点。

想多一些与她接触的机会，知道这样不好，两人差距太大，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她生命里的那一部分。

可有些冲动就是克制不住，他想跟她接近满足自己，而卑微又让他想让一切的接近在她眼里都是顺其自然的。

学费有点贵，朱延第一天上课迟到了。因为他一直在走廊门口徘徊，希望能遇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徘徊了半天，大门口安静得只剩了保安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他叹气之后才惆怅地去他的教室。

对于他的吃饭老师不太满意，朱延倒不介意她难看的脸色，毕竟他来这里并没有抱负，目的也不在教室里。

领了围巾帽子穿戴整齐坐上了正中间最前面一排的位置——因为只剩了这张桌子。

刘海撩起全塞进了帽子，戴好围兜，朱延无所谓地坐在桌前，把玩着桌上的工具。

这一班上都是新学员，年龄参差不齐，讲课的老师年轻吧，朱延觉得她年纪比自己大，因为打扮得成熟，黄色的呢子大衣，过膝长靴，黑色的长发，妆容精致，特别是嘴唇，涂着很火的红色。

开始是介绍，老师叫项妮铭，21岁，只比朱延大一岁，这让朱延有点意外。

然后是注意事项，卫生之类，朱延也听话地把头发塞进帽子，戴上一次性手套。

非主流的发型被干净的白色帽子遮盖，坐下之后前面的桌子也挡住了他夸张的牛仔裤，这会的他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此时的自己已经迎合了主流的审美。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惊艳的朝他一笑，而他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的手不应该捏桌上的面粉袋子，所以立即缩了回来，看着别处。

第一节课就是介绍工具，和面，打鸡蛋，饭菜蛋清分离，打奶油。

开始朱延本是分心的，一门心思朝着窗外看，可因为他地理位置优越半途中老师来他这里示范，让他不得不收回心思投入进去。

比他意料的要多的收获，课后朱延看着从烤箱里拿出来的扭曲的吐司，充实的同事也略感惆怅。

时间一到他本想即时溜走，可老师点名他帮忙一起收拾，刚离开座位的他愣了一秒，面对她得体的笑容，没有拒绝的理由。

打扫卫生的时候朱延带着遗憾，一边擦桌子他一边想着自己应该打探好的，问清楚平面设计的教室在哪里。

“你怎么不把头发剃了？”

突然项妮铭走到他身边笑着问，朱延回神，想也没想。

“习惯了。”

“你很帅的，如果换个发型再换一身打扮的话。”

项妮铭粲然一笑媚眼告诉，无奈他经历太少，读不懂她的暧昧。

“不换我也不丑。”

认真的一句，眼前这人一开始就提自己的穿着打扮，他们熟吗？这让他不满。

“可换了会更帅一点。”

没被领会意思项妮铭也不生气，反而耐心地看他。

“要那么帅干嘛？”

跟她杠上的犟嘴，对方望着他无所谓的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