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标和本(2)(1/2)
安醇挂掉电话的原因,倒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安德回来了。
他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挂了电话,感觉自己跟另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讨论哥哥的为人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于是他握着手机从书房里探出半颗头来,惴惴不安地看着脱鞋进门的安德。
安德一抬头看到安醇的瞬间,吓得往后一怔,感到十分意外。
他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含笑问道:“怎么跑那里面去了?里面冷。”
安醇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冷。
安德为了在书房里保持一个清醒的大脑工作,特意将地暖少铺了一半,凹出寒窗苦读的硬件条件。
安醇习惯性地吸了吸鼻涕,发现鼻中没货,才将手机往地上一扔,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追随着安德的一举一动。
安醇看着安德松开了领带,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又从包里拿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巧克力丢给安醇,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安醇不见天日的卧室里,在一堆书下翻翻找找,找到了夏燃的工作服。
他把衣服搭在胳膊上,正预备走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像一根棍子一样戳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安德失笑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安醇抿着小嘴一言不发,他闻到安德身上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还有烟味。
安德走到他面前,仔细研究他脸上的表情,心里的小算盘又开始打得叮当乱响。
安醇今天应该没出门,不知道他又意外见到了胡清波。他脸色正常,也不像是生病了。并且他还是安醇,不是安。一切如常,只是……
“到底怎么了?”
安德在他胳膊上勾了一把,把他拉到沙发上,好奇地问:“生气了吗?因为什么生气?”
安醇多年不和外面的人交流,本来就不强的表达能力直线下降,此刻心里翻江倒海,却不知从何说起。
安德只好在他后背上顺了一把毛,鼓励道:“有什么事都可以说,不要再憋在心里。”
会憋坏的,他可再也不想看到弟弟出现第三个奇怪的人格了。
安醇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嘴被堵住了似的难受。
忽然,他注意到安德胳膊上的衣服,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安德解释道:“这是夏燃的衣服吧,我现在找人给她送过去。”
安德将衣服放在沙发上,给助理打电话去了,留下安醇神情变幻莫测地盯着夏燃的衣服。
不知道是哪处磁场发生了诡异的变形,指使安醇将衣服拿起来,放到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是夏燃身上的味儿。
安德打完电话一回头,就见到弟弟搂着夏燃的衣服闻个不停,表情认真又严肃,仿佛在做一项考究的实验。
匪夷所思!
安德差点走成了同手同脚,心肝乱颤地坐在弟弟身边,无比担忧地把衣服从他手中扯了下来,问:“你喜欢这件衣服?”
安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安德眼皮一压,愁上心来。
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要不就不给她送了,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将衣服卖给我。”
安醇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到安德手里,坚决地说:“他的。”
安德今天大喜大悲一番,实在很伤脑子,一时跟不上弟弟的思路,只好同意了。
他站了起来,准备出门一趟,把衣服交给助理。走到门口时,忽然灵感爆棚地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应该,应该,”安德比划了一下手,“她的脾气,你可能不会跟她合得来。”
安醇被他问得目瞪口呆,脑子自发地调集关于夏燃的影像。第一幕浮现起来的,竟然是她握起拳头揍胡清波的场面。
毫无疑问,那时的她是暴力的,愤怒的,但是情绪张扬,极富感染力,看得安醇也跟着激动起来,就像是他附身在了夏燃身上,完成了一次痛快淋漓的复仇。
她怒不可遏,所以和敌人拔刀相向,快意恩仇。恩怨了结后,潇洒离去,像是安醇所知不多的,侠客。
当然,如果安德不是当事人就更好了。
这样的夏燃,在安醇光线暗淡的世界里,如同一面迎风招展的彩旗,赫然挺立,耀武扬威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谜一样的味道。
真让人羡慕。
若说夏燃是人间四月艳阳天,那他是旧屋破墙狗尿苔。安醇在见到怒放的夏燃那一刻,自惭形秽到极点,只敢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她。
安醇吸了吸鼻涕,又想到了另一点。
夏燃是他主动结交的人,虽然自己差点被她就地正法,但不更说明了她对自己一无所知,一无所图吗?
因为长久与社会隔离,已经没有三观的安醇正直地想道。
安德去了又回,见到安醇还站在原地,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站着,还以为弟弟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忙走上前安慰他说:“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安德拍拍安醇的肩膀,却见到安醇的表情尘埃落定一般,恢复了平静。
安醇静静地看着安德的脸,静静地说:“她是个好人。”
几里之外,被高度概括一生的夏燃在回家的路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安德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继而紧张兮兮地握了握拳头,试探道:“你不怕她对你做不好的事,比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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