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陷阱(2)(2/3)
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安醇抽得脑子当场死机,耳鸣眼瞎地扎到河泥里,又被浮力带了出来,脑袋像个皮球一样在水里起起伏伏。夏燃立刻管不得这破围巾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了,她紧跟着一脚踏进去,在安醇兴奋的肺部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大吸特吸一口时,就一把他捞了起来。
冰冷的河水免费奉送给他一个凉水澡,重灾区头发更是带了点特产出来——一缕颜色不太吉利的水草。
安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可算是把嘴里的沙子和土干净,然后开始敞开了怀抱呼吸。
他的肺部太过饥渴,一不小心就吸过头了。脑子一口气没上来,自动关机了,安醇表情僵硬地软倒,把夏燃吓得差点心梗,几乎以为就这么一秒的功夫,安醇已经没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把人拖到河沟外面来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捏开他的嘴准备做人工呼吸了。
可惜夏燃对于急救知识狗屁不通,连吹气还是吸气都搞不懂,对着安醇那两片发紫的嘴唇比划了两下,终于骂骂咧咧地放弃了,松开他的嘴,改为按压胸口,按了几次后发现安醇没给出一点反应,心里顿时炸了。
她当机立断,抱起湿淋淋的安醇就往国道上跑,像个疯子一样站在路中间,没过三分钟就卡住一辆出门没看黄历的面包车。
夏燃扬着头,脖子上的筋绷得像是钢丝绳,像是一头拦路的雄鸡。
司机险险地停在她面前两米的地方,刚要破口大骂,就听夏燃声嘶力竭地吼道:“救救他,救救他!”
司机先是一愣,然后目光转移到安醇的脸上和他手上存在感非常强的围巾,不为所动地板起了脸,甚至还想挂上档继续往前开。
不是他铁石心肠,新闻里上个月还播报过在荒无人烟的国道上拦路抢劫的强盗的路数,有一些人专门充当饵儿的角色,利用司机的同情心或者胆小怕事的心理,骗他下车,然后……
司机眼皮骤然一沉,松开刹车换上油门,就要带着他的面包车蹿出去。
谁知那个装得还挺像的“饵儿”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跪得结结实实,膝盖磕在地上的响声惊天动地,都快要压过引擎的轰鸣声了。
司机愣住了,夏燃也愣住了。
她从没想到自己的腿这么不争气,跪下的动作这么熟练,更难以揣摩的是她的心理状况,为什么要下跪?疯了吗?求人帮忙不一定下跪啊,什么玩意儿!
可是跪都跪了,总不能再当没事似的爬起来。
她怀着焦虑和不甘,磕磕巴巴地请求司机带他们去医院,还把安醇往上举了举,像是要把安醇当牲畜献祭给司机似的,苦求道:“他快不行了,大哥你行行好吧……”
司机环顾四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两三秒后,朝她摆摆手,说:“要不,先上来吧。”
……
夏燃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拇指和中指捏住了太阳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等到安德来。
这是一个郊区的医院,安德赶过来的时候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急救室里的人还没出来。
安德刚刚在医院听到夏燃的电话,立刻表演了一番怒拔输液管,六亲不认地把胡清波都推开了,像个披荆斩棘的探路先锋,奋不顾身地来到了医院。
当然,还是胡清波开车带他来的。
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走路自带节拍,打着摆子就朝着夏燃冲了过来。
夏燃猝不及防地被揪住了领子,疲惫地抬头一看,发现是安德,顿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安德吼道:“他为什么会去那里?你为什么带他去那里!你说话啊!”
夏燃无话可说,躺平任骂。
安德虽然气到要杀人了,但仍然保持住了涵养,没有飙脏字,夏燃听了一会儿觉得他根本没骂到点子上,便贴心地替他补全了这个遗憾。
“因为我他妈就是个傻逼。没脑子的坑货。我以为捆住安的手,让他不能动手就行了。我就是个蠢猪,混账,根本不了解安在想什么。我应该把安直接弄回家,我就特么不该让他开口说一个字!是我蠢,我蠢,自以为是,我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德快要掐到她脖子上的手顿住了,一迟疑间,让一直不遗余力拉架的胡清波钻了空子。
胡清波扣着安德肩膀使劲把人往后一扯,终于把两个人拉开了。安德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全身一软,差点站不住,胡清波立刻把自己肩膀送了上去,抗住身高肩宽的安德。
安德缓缓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悲色,喃喃道:“清波,我弟弟快没了,安杀了他。”
“你说什么胡话呢?还在抢救,没那么糟糕,他只是呛了几口水,别急别急,坐下。”
胡清波扶着安德在对面的椅子坐下,夏燃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望向了急救室的灯。
红色的灯光刺目灼人,看得久了,她觉得自己的神情都恍惚起来了,蒙蒙中似乎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安醇被推出来了,脸上盖着白布。
夏燃痛苦地将脸埋在手中。
在她对面,安德的动作和她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安德现在头昏得厉害,这个姿势保持不了几秒就往一边倒,被管孩子熟练工的胡老师端正坐姿后,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胡清波看着安德闭上了眼睛,还以为安德总算冷静点了,殊不知安德已经把安醇顺便连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胡清波无知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