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仅此一次的梦境【玉藻前番外】(1/2)

手中的小鸟，有着灰白的羽毛，它黑溜溜的眼睛比绿豆还要小，它明黄色的小爪子触感有些凉，但是花宫雪月却觉得是温暖的。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小鸟在她的手中蹦了两下便展翅高飞，她平摊的掌心来不及挽留它。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背后环抱，她平摊着的手被他反过来十指相扣，她像是麻木了一样仍由他肆意地触碰。

他的脸与她的紧贴，他的发和她的发触碰却无法交织。

“荒？”花宫雪月靠着他的袖子认出他的身份。

“嗯。”荒将脸侧向她，这样便能轻松地在她的脸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花宫雪月的眼皮抖了抖，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亲近一样。

荒却不喜欢她下意识的反应，也许他打心底就觉得她该习惯并接受这一切。

“别拒绝这一切，这是命运决定的。”荒用自己的头抵在她的头上，像是在劝服她一样。

其实……他也曾对她心怀歉意，他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希望她快乐的人站出来保护她，但是他还是屈服在永远拥有她的幻想里了，他当然希望她能过得快乐，这本该是他的职责，但是，假如她的快乐与他无关，万一她再一次因为别人而离开他……

荒知道自己太过自私了，这样的他根本就不配告诉她，他真正的心意。

“……命运？”花宫雪月的肩膀开始小幅度地颤抖，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睛干干的，并没有流下触动的泪水，她将那只有些无处安放的手放下。

仅仅因为是命运，所以之前所受的教育和努力都白费了吗？

她从小为了放宽心境，学习佛理，告诉自己世事不可强求，要顺其自然，接受一切命运的变动，但是当这场风暴突然爆发时她还是被卷入其中。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难道她的命运就是无法接受这一切然后凋零吗？

怎么可能，不过是命运罢了，命运不是千变万化的吗，也许、也许只是暂时这样罢了，她还有一线生机，她应该能走出这个困境才对的。

花宫雪月握紧了那只手，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说不定，命中注定她一定能走出这个困境才对，她一定可以的。

“荒，你为什么会同意和他们一起囚禁我呢？”说实话，她是个对别人感情挺迟钝的人，她到现在都分不清他们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是占有欲还是？

就算大家告诉她，她也未必能了解，能相信他们。

但是她还是问了，这个从一开始就让她看不懂的神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你只是随波逐流吗？”毕竟这么多人都对她出手了，所以他也跟着？

“不是。”

“那荒是为了什么，荒讨厌我吗，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花宫雪月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心胸宽广，她只是约束了自己。

“你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嗯，因为我完全开心不起来啊，为了最重要的你们，我多么努力地回到了这里，却得不到一点尊重和欢迎呢。”花宫雪月的脑海里想起在另一个的世界的他们，他们伤心、失望、惊慌的样子，这些场景都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有多么重要。

所以说她讨厌做出选择，总有一方会被抛弃。

现在又一个选择题摆在她的眼前，是自己的感受重要还是别人的？

很明显，应该选择自己才对，毕竟每个人都该对自己负责，让自己开心起来，可是她却不敢对自己负责，她想要让别人开心起来，看到他们开心，她才能开心起来。

所以她才这么轻易地原谅了这么多犯过错的人们，即使是犯了无法原谅的错误的人，痛不在她身上，她也能笑着拥抱他，说他想要听到的话，希望他能变好，而不是让他继续堕落下去。

每个人都值得被原谅，可是不该是由她来原谅，她有资格诅咒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一辈子。

如果加害者被温柔以待，就会变本加厉，这样对受害者太不公平了，所以她应该奋起反抗才对。

“……”荒不知道她在别的世界待了多久，经历了什么，这种未知的不安感占据了他的头脑，让他很难思考。

“可是你轻易地就离开了我们吧？虽然不是自愿的，可是万一你又被谁轻易地带走，我们又该怎么办，你就这么不负责吗？”首无端着晚饭出现在门口，他将晚饭放下之后便堵在门口，他的脸还是和以前看到的一样年轻俊秀毫无变化，可是他的眼神和心已经变了。

“没有我又如何，你们不是式神吗，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死，相反还能回归自由吧？”花宫雪月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为何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快停下，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啊。

首无听到她的话，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起来，荒也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看上去同样被触犯到了。

“难道离开我们就完全没让你有一点难过吗？”首无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的，他的嘴角还挂着自嘲的笑容。

“我很难过，自从我想起来自己是谁之后，就拼尽全力想要回来，可是你们值得我回来吗？你们究竟是在生什么气？气我没能更早的回来，气我没有能力从玉藻前的手中逃走？”花宫雪月的委屈和愤怒终于不再被她掩埋在心中而是化为炮弹从她的口中吐出。

她已经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