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介错(2/2)

方舟摆开一个不丁不八的脚式，准备接招。给人感觉他是准备动摇武技了。

流沙两腿直挺挺的站定一个丁字步，双手缓缓举起，随着手的高度，四周沙尘飞扬，围着两人缓缓旋转，如蝗虫一般伺机而动。

方舟见对方迟迟不动手，也明白土灵力号称防御无敌，看来对方要开始戏耍他了。将计就计，禅一指蓄势待发。

流沙的小动作几乎没几人发现，这也是天赋秘籍，防不胜防。人在对决时总是把焦点放在对手，有几人会注意脚下呢。

不过流沙刚起用绝招，方舟就动了，刚猛的禅一指发出气爆。“啪啪啪”，空气中一个不易察觉的手指状气浪发出。

流沙手一挥，一道沙墙立起，挡在面前。只听“砰”地一声，闷闷的撞击声沙墙被打散，但瞬间又聚合了。

“哈哈哈哈，方舟，你要只有这伎俩的话，就太让我失望了。”流沙的确有些失望，原本觉得方舟应该不简单的。

似乎察觉到流沙的想法，方舟嘴角一翘，踩着九渊流云步，暗暗运起阳淼决，喉头晶体发亮。再次蓄力。

“禅一指！”

两道手指状气劲从方舟手上弹出。流沙轻挑黛眉，还是依样画葫芦，两道沙墙立起，比前一次更厚实。可她没注意的是，这两道气劲掺杂着一红一蓝两种极细光丝。

第一道气劲接触到沙墙直接一穿而过，两道墙连一道气劲也没拦住，第二道紧跟着穿过后直接和第一道组合起来打在流沙胸口。

由于流沙作为灵修，全力施展灵技，胸前完全不设防，这一击正中下怀。流沙跌倒在地，嘴角流出殷红血水。伏地看着方舟，她笑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方舟笑笑，一语双关道：“你也没让我失望。”

流沙苦笑：“我败了。”

方舟脸色渐严肃，他没想过要留她性命。

“还记得开始的话吗？你的选择是？”

流沙撩了下一侧耳边青丝，道：“你听说过介错吗？”

“介错？”方舟一愣，他自然知道。可能他的反应让流沙误以为他不知，解释道：“在瀛洲，战士为道而战，卫道而亡。决斗败北，唯有切腹。然而切腹过于痛苦，表现武士的勇气，但需要一个人帮她把头砍下，解脱痛苦。方舟，你愿意做我的介错人吗？”

“我？我没做过，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好，流沙欣喜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柄和松一样的短匕。接着勉强扶起身子，跪坐端正，和方舟对视一眼，笑道：“拜托了。”此刻她的笑显得特别真诚。

方舟走向自己的阳淼，此剑形态诡异，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战斗中他并未使用，此刻却拔了出鞘。

“好剑！”流沙满意的笑道，随即脸色端正，取出一方白色锦帕开始擦拭，成守成起身欲阻止，却被漠拦了下来。

“武士的仪式不容打断。”冷漠的声音响起。

“武士？我不是武士，不过能有这机会，我很欣慰。”

流沙把短匕抵在腹部一侧，光滑不见一丝毛孔的皮肤渗出血水，流沙微笑的俏脸上眉头一皱，露出痛苦表情。但她的动作并未停顿。

只见她用力一插，鲜血顺着指尖滴下。此刻她表情已扭曲，但依然用力划着腹部，从左到右，然后一手捂着肚子，免得污秽流出，然后抬头朝方舟颔首。

方舟也看不下去了，举起剑，流沙顺从的低下头，露出白皙修长的劲脖。

手起刀落，血水蔓延，人头在地上滚。

方舟不由摇头感慨：“何必呢。”他理解不了，对他来说，原则是忠于自己，目标是一路变强，他绝不会因为失败而轻身。想着不由看了漠一眼，漠来到尸首边，对方舟道：“谢谢，你成全了她。”

方舟却不买账，冷冷道：“我不介意成全你们影舞所有人。”话音未落人已落在湖边方家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