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楚王决策(1/2)
正战间,东南角上喊声大震,涉间引一支人马杀奔而来。秦兵越聚越多。陈释纵马冲突,迎面正遇涉间,被他死死围住。涉间大叫:“你已力穷势孤,还不快下马投降?”陈释叱道:“我乃堂堂赵将,怎可降你秦狗!”挺枪纵马,率手下兵卒拼力死战。恶斗多时,体力渐觉不支,却仍冲突不出。陈释知不能得脱,乃面南长叹道:“陈释无愧大王,丞相矣!”说罢,倒转枪头,对准咽喉便刺。一腔义血,洒在疆场。
却说张黡与苏角交锋,浑身是血,不见面目。秦军围如铁桶,齐叫:“投降!”张黡怒目而叱,死命相搏,那把刀砍得都豁了口。又厮杀了半个时辰,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犹自不怯。那坐骑却忽地中枪,伏地不起。张黡见无路可走,大笑道:“今得杀贼一百而死,不悔矣!不悔矣!”拔出剑,往颈中一横,一道英魂,与陈释结伴而去。二人所带出五千将士,无一投降,尽皆战死于城北。后人有诗赞道:
慷慨赴死有黡释,身留信义报君王。临危不改平生志,博取声名来羞私。
苏角清点人马,死伤将近一万,报到中军。王离大惊道:“人言赵人悍勇,今领教矣。” 心思这般耗下去,不知何时才得攻下这巨鹿城?更怕节外生枝,日久事变。于是改了主张,重又下令各军,四面围攻。
却说张耳使张黡、陈释去请救兵,便叫俾将赵将夕、强瞻代了两个的官职,来守二门;一面与众文武商量对策。忽见小军来报,说王离尽起军马,又要攻打。张耳大惊,与众文武道:“救兵不到,城中粮草又渐少,如何是好?”
却说张耳闻秦军围住四门又来攻打,只得硬着头皮,站到城上督战。秦军如蚁一般,从四面八方盖地而来。张耳见秦军势大,恐有不测,叫李齐往来四门巡视;将蒯彻、李左车找来,道:“敌来凶猛,城中箭矢将尽。只怕不及救兵赶到,此城就已失陷。二位有何办法,可保得巨鹿无恙?”李左车道:“攻守之法,层出不穷,一阳一阴,各有其妙。城外主将若能懂得其中道理,此城危矣。好在王离那厮,不识兵机,空有虚名。”张耳道:“先生这般说,定有妙计在手。”李左车道:“攻城所用,不出云梯、冲车两样。墨子有言:‘云梯,重器也,其动移甚难;如欲破,可施以矢石、灰土诸物倾之,亦可以薪火、水汤济之。’丞相可即刻令人前去,挨家挨户晓喻利害,教城中青壮有力者各出其力,收集柴禾、捆草、膏油诸物。等敌来时,就将捆草去膏油中浸透,点火后往云梯上投掷。另取大锅四十口,置于城头各处,将锅内水烧沸,见敌用冲车来攻,便往城下倾倒。一火一水,两般手段合并使用,不怕秦兵不惧。”
张耳听了,赞不绝口,道:“先生真高人也。”便将差事交给了蒯彻、贯高、赵午。不到一个时辰,早将事体办妥。各种器物,按所需要,都放到了四面城楼上。只听城外,几轮鼓罢,秦兵架起百乘云梯,从四面而来。张耳在敌楼上,看得真切,即令士卒准备好火器,分布四面;等到云梯近城,一齐投掷。王离只当城中已疲,箭矢将尽,故大造云梯,欲居高临下,将赵兵逼离城墙;不想城上掷出火球,都是浸过膏油的捆草做成,粘上云梯,便燃起熊熊火焰,烧得秦兵焦头烂额,死伤无数。王离怒不可遏,喝叫用“冲车”之法来攻。次日运来冲车,秦军又四面鼓噪呐喊前进。才及门墙,只听一声炮响,滚烫沸水从城上飞瀑而下。当时城下,惨声一片。浇到的,早都皮绽肉烂,只得退了回来。一连十日,昼夜相攻,竟占不得半点便宜。王离无计破城,恨自己命苦,天天便坐在帐中生闷气。
却说赵王歇与张耳,率全城将士浴血奋战,已苦苦支撑了三个多月。望城外,铺天盖地,一寨挨着一寨,到处布满了秦军,甭说突围,连只鸟儿也休想飞出。先前派去的几拨求救信使,皆是石牛入海,音讯全无。蒯彻、李左车虽都足智多谋,满腹经纶,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徒叹奈何。众人只能一日撑着一日,不知道何时能看到救兵来。
话到此处,看官定要相问,许多天数,怎不见齐、楚、燕、魏一家发兵来救?
齐、燕、魏三国,平淡无奇,搁着不说,单表楚国。话说怀王,自将楚都迁到彭城,担心章邯来袭,先将项羽、吕臣两个的人马收了,又封宋义为上将军。两件事做罢,便准备与秦军大战。哪想过了几天,竟然听说章邯掉转锋头,已渡河北上,打赵国去了。怀王虽觉诧异,心里却是欢喜。如此一来,自己这边,总算可得喘息。确认之后,随即颁下诣旨,吩咐诸将乘时整治武备,秣马厉兵,不可懈怠;一面派出使者,去与各国交好。才一个多月,各镇俱已养得兵强马壮,又恢复了往日气势。
怀王满心欢喜,便将文武百官齐聚到宫中,商议将来之事。只见上将军宋义出班奏道:“章邯无视我楚,径自挥军北去,乃是以为武信君死后,楚、齐已不堪一击。故才弃楚、齐而不顾,直奔河北。只待破赵之后,回身再来收拾。他自狂妄,却给了我们机会。楚国经这一月休整,已然恢复元气。依臣之见,趁章邯现远在河北,大王可择一良将,命其引众西进。一路只须剿抚兼施,进止有法,便得直趋咸阳。秦既亡,那章邯又能嚣张几时!”怀王听了大喜,道:“秦无道,胡亥残暴,致使海内交怨,民声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